李氏见杏儿出去,才笑眯眯的道:“我给杏儿和我那三儿子定下婚事了,文订那天,夫人可要来热闹一下。”对于李氏来说,小姑石氏和外甥女杏儿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石氏这辈子算是毁了,外甥女的婚事就不能大意。她跟丈夫思来想去,觉得杏儿还是嫁给自己儿子最好了,三儿子跟杏儿一起长大,又有他们夫妻看顾着,肯定能对杏儿好的,顺便他们小夫妻将来还能照顾小姑子。
阿鸾连忙道:“恭喜,恭喜,文订礼设在那一天,我们一定到。”她这么说,就是表示不但自己会去,连陆离都会一起去。
李氏笑眯了眼,“就在二十天后。”
“六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阿鸾笑道。她在怀庆府的这几年,还真没参加过寻常百姓的文订、成亲之事,此时到是有点好奇。杏儿等于是被她救了两次,这几年又看着她长大,知道她将订亲,阿鸾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给她添点什么妆,才能既实用又不那么打眼。
可惜,阿鸾计划的好好的事情,却因为陆离职来的变动而不得不改变。
这一日,陆离和谢涵归家后,皆神色凝重,对于连吃了好几日的面条大餐改换了口味都没能引起他们多大的欢喜。阿鸾心中一沉,难道京中|出了什么事么?现在太子之争已经快到白热化的阶段,就连谢茂与梅清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每次说话、行|事都不知道在心里推敲了多少遍才行。
谢涵皱眉道:“梅大哥这次可是有点鲁莽了。”
陆离久久沉默,阿鸾反到愣了一下,连忙追问道:“梅大哥怎么了?”梅彦身为梅清的长子,自外放出京后,这些年来几乎天南地北都呆过了,若是她没记错,陆离升任怀庆府知府那年,梅彦才接任广东省的左参政一职。
陆离叹了口气:“梅师兄原也没错,他必定是不揭穿不行了。”
阿鸾心思微转,广东南路的广州府可是设有市舶司的,掌管着所有海上商船的贸易,而且是要抽取实物税的。她记得,圣人登基之初才调过海关的实物税和贸易税,实物税要达到20%的。能在市舶司任职的,借用职位之便,随便走私点东西回来,就能富得流油吧。所以,梅彦到底揭穿了什么,她大约猜得差不多了。
“现任广州市舶司的市舶使是谁?”阿鸾突然问了一句。
谢涵早就习惯了妹妹的敏锐,接口道:“你该知道的,是咱们那位五姑父。”
冯肃?阿鸾还真不知道这位五姑父居然去广州任市舶使。她有些无语的道:“五姑父是眼见升职无望,改为奔钱使劲儿了么?”要知道自从冯肃送女入魏王府,又与姑姑和谢大人闹翻之后,他们两家几乎再无来往。而冯肃即使送了个女儿去魏王府,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升过官。如今,不说梅彦、谢洵两人,就是陆离都已经与他官位相等了。
“他才去了不到两年,就已经与广东南路的巡抚、布政使、巡察使搅和成一团,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