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侧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脸上青红交加,显然是昨天被女子丈夫揍过的人。他一出声,立时就有人起哄。阿鸾见邱县令已经就坐,便对马昌道:“去把那带头咆哮公堂的人,交给衙役,请邱知县秉公处理。”她也未压低声音,周围的人自然都听到了。
马昌没有料到,阿鸾居然提前翻脸,不过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早就看这些无赖不顺眼,当下挽了袖子欣然从命:“是,夫人。”
先前起哄的人大半都与出声男子是一伙的,本来听到阿鸾出声,刚想还嘴,就被县衙衙役的举动惊掉了下巴。河内县的衙役早就看到阿鸾,他们到不认得这是知府夫人,但是护在阿鸾身边的马昌等人却是他们都熟悉的。再一听马昌尊那女子为夫人,还有什么不知道。当下都不必马昌他们动手,直接就过去把先头说话的男子自人群里揪了出来,直接按到地上,不由分说的先打了十板子,打得那人哀嚎出声。至于邱知县,对于衙役们的举动也没多言,他虽没太听清被打男子的言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说什么好话,不然能惹得知府夫人动怒。
衙役们这般做事,顿时县衙门口被唤来看热闹的人群个个屏息静气,别说出声了,连大气都不太敢喘。县令到位,正式开堂,这回告状的人心里没底,说起来话来都是可能、似乎之类极不确定的词,被他举出来的证人,也都个个含糊其词,邱县令一见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一拍惊堂木,“告人者言词不明,证人者证词含糊,尔等可知道大秦律,诸诬告人者,各反坐!”
原告正是万三,他这种街头无赖最是奸滑,一见事头不对,立时就狡词给自己开脱,“禀大人,非是小的言词不明,实在是这等私通之事,都是暗暗作的,小的只是略知道些,又没有真正抓到,在公堂之上,就有点不大托底。”就算这回看不成,也要把那娘们的名声毁了,看他们一家子还有何脸在怀庆府住。
他这一开口,其余证人也都纷纷开口,“小的们就是远远瞧见过一回,没看太真切,也不敢实说。”
“就是,小的也不过是听人说过。”
邱知县也是自九品官一点点升起来的,并且之前都在贫困县城,这种事情他经过得太多。若是之前,说不得原告、被告各打五十打板,都给点教训,也就平息了。因为这种事,大部分都邻里纠纷,在他的认识里,能闹到公堂上的,这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有错,干脆就两家一起罚,罚过之后,一般都不敢再起刺儿了。只不过今天这事儿,知府夫人带着人就在堂外站着,袖手吟笑,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绷得紧紧的。今儿这事,必定得弄个是非对错出来,否则谢夫人回去跟陆知府一说,他还想不想再升官了。要知道,每年官员的考评,一大部分的评价都来自于上峰之手。
邱知县正头疼这事儿该怎么结,知府夫人才能满意,就见陆府的管事马昌上前两步,抱拳道:“大人,小人有事禀报。”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