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而后垂首蔫蔫的说:“我也知道我是冲动了,可是安举人这样的父亲真的让人火大。若不是蒋峰他们都跟着你公出了,家中其余的下仆手脚都不怎么利落,我都想吩咐人用袋子套住他的头,胖揍他一顿了。”做了母亲的阿鸾,感性了许多,当着陆离的面,也更放得开了,放多以前不会说的话,如今也能肆无忌惮的说出口,这都是陆离无条件的宠爱换来的。
陆离忍不住笑了出来,搂了妻子入怀,手习惯性的抚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阿鸾本也没说错,这种家事咱们确实不好管。”人家妹妹受了委屈,还不许娘家哥哥给撑腰了么?像这种事,就算阿鸾不提,他若是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会理会的。
陆离开解完了妻子,便轮到阿鸾关心丈夫,她在陆离怀中慢慢的半转过身体,纤手抚上丈夫还留有分皱痕的眉心,轻声道:“长离,你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妨跟我说一说。我虽不能替你让排忧,但是说出来,心情总能好一点。”
陆离刚刚是脸色铁青的回来的,闷不吭声的进了大门,便大步流星的往正房走,陆家的下人们谁都没有见到陆离如此的失控。男主人情绪不稳,使得整个陆宅的下人行动间不自觉得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他就是过来看看阿鸾今天怎么样,再询问一下丫环,然后去书房反省。不想阿鸾今日未睡午觉,陆离在门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入了内。因此,他一点也不意外阿鸾会看出他的情绪不对。
在外沉稳从容的陆公子,头一次在妻子面前流露出了几分狼狈,“于兴学死了,是在狱中自杀的。”陆离提到这件事,气得用力捶了下桌子,“我明明吩咐狱卒要好好看住他,却还是……”
于兴学?阿鸾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百花苑的老板?那些拐子是他养的?”从于兴学的职业,阿鸾只能做此联想。
陆离点了点头,“对,包括之前出事的那处暗宅,都是于兴学置下的。”
“你还查到什么了?或者说,你想从于兴学身上查到什么?”阿鸾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陆离拿起一个厚厚的垫子塞在她腰后,让她能够靠得更舒服些,同时习惯性的把阿鸾的腿抬起放在自己膝上,轻轻的替她按摩。
陆离沉默良久,才轻轻的道:“我怀疑,于兴学是在替王知府作事,那处百花苑是他拉拢、行贿甚至拿人把柄的地方。可惜……”于兴学死了,被抓的拐子又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受雇于于兴学,此案到此已经可以结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于兴学跟王知府有关,而且这次还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抓王知府的小辫子只怕十分不容易了。
阿鸾明白陆离的担忧,事以至此,她也只能安慰丈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从来都不相信一件事情可以做得十全十美,也不相信一个坏人会永远都不露马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