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两人想得开,伺候阿鸾的丫头们却一直提着心,自从发现自家姑娘月信未至时,她们就开始了事事小心,生怕伤了阿鸾。
就连陆离,常常喜欢在夜间无所不用其及的缠着阿鸾,这两天也格外老实了下来。夜间拥她入眠时的动作,也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
因着阿鸾可能有孕,陆离开始调整自己的行|事历,每天早上把这一日的事情都明确的列出来,排上一个时间表,再给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留出一个时辰的时间,严格按照这个时间表行|事,他既然可以兼顾好自己的公务又能有时间来照顾妻子。
“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带着您需要的两位老伯回来了。”带着陆离亲笔信去京中寻求梅清帮忙的蒋峰,带着陆离需要的两个老河工紧赶慢赶的回到怀庆府。他连家都没顾得上回,打听了陆离还在官厅办公,直接带着人就往这里来复命。
“请他们进来。”陆离现在的心情当真是喜忧参半。若是五天前,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并且迅速打点好行囊带人往下面的县里走。可是现在,阿鸾可能有孕,他再要出去好些天,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
阿鸾这时在家里,翻到了几匹十分柔软的细棉布,正好可以用来给小娃娃做衣服。虽说现在还没有确定肚子到底有没有小娃娃,可是一点都不耽误阿鸾从现在就开始给孩子准备各种东西。就如小衣服什么的,她都翻出了好多布料了。甚至还打算自己来蓄棉花,给孩子做上几床被褥,待他出生之后来用。
流云就是在她哼着小曲缝衣服的时候进来的,俏|脸板的严严的,杏眼里都是怒意。阿鸾一怔:“流云你这是怎么了?跟谁生气了?”流云向来性子温柔,伺候了她这么多年,阿鸾都没见过她发生什么火,生什么气。她未嫁前的院内需要黑着脸来收拾小丫头的事,向来都是枕月来的。她今天明显是带着气来的,阿鸾怎么也想不出她能跟谁生气。若说是她的丈夫,那也不能够啊,蒋峰不是往京城送信去了,应该还没回来。
流云气鼓鼓的道:“还不跟我家那个死鬼。”流云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连枕月的平日里的口头禅都学了来。她也不用阿鸾接着追问,直接就把事情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姑娘,你说这人可不可恨,您现在身子不同了,肯定得大人在家里陪着。他可到好,把两个老河工就这么带到大人面前去,这不是催着大人出城么。”
阿鸾十分不解,“我身子怎么不同了?不就可能怀个孕么,不耽误吃不耽误睡的,那里需要长离总在家里陪我。”她笑着开解自己的丫环,“蒋峰以公事为重这点很好,他现在是捕头了,有了官身,当然得紧着公务,你回家不许跟他吵,知道么?”阿鸾放下手中缝了一半的小衣服,招手叫流云到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再者,河堤关乎着万千百姓的身家性命,长离又是职责所在。别说我现在还只是可能有孕,就算我这会儿马上要生了,该去也得让他去。”话到这里,她抬手戳了流云的额头一下,笑骂道:“你也是死心眼儿,就不想想,万一哪个汛期来临,河堤决了口,倒霉的很可能是咱们。再者长离在家能做什么,他能替我怀|孕么?还不如放他出去,替咱们的小命加层保障。”
她这里说得俏皮,流云自然知道这是姑娘在体贴自己,不大好思的笑了,起身给阿鸾行了个礼,“好姑娘,是我想左了。”她这回也回过味来,姑娘有孕,大人在家也没用啊?她们还得防着大人晚上与姑娘同房时不老实。若是他公务在外,这个担心可就没有了。如此一想,流云恨不能陆离一直在各县处理公务直到姑娘生产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