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耳边轻声解释:“当日李昭仪入宫独得圣宠,偏偏家世不显,圣人就给找了门亲戚。昭仪在时,平阳伯府还可以。待到昭仪过世,圣人和宁王殿下都懒得搭理他们了。”圣人当时都想给李家连个宗了,谁想上任平阳伯继娶的夫人居然是李昭仪的表姑,关系并不算远,圣人也是图省事,就这么认下了。谁能想到,老平阳伯死了,新任的平阳伯自己碌碌无为不说,还生个混蛋的儿子,让圣人和宁王半点也瞧不上眼。要不是怕拍死了,让李昭仪和宁王面上不大好看,圣人早就想夺爵了。
陆离还真不大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他毕竟才入京城不久,梅清也不是八卦的人,梅舒到跟谢二公子有着相同的爱好,奈何他也是才来京城不久,所知有限,完全不及谢二公子多年来的积累。
谢涵最后总结,“长离,你是梅叔叔的弟子,完全不必有任何顾虑。那混蛋再骚扰你,直接揍他……不行,你怕是揍他不过。你来告诉我,我收拾他,到时候让你踹两脚出气。”这个他最在行了,说得真是豪气干云。他现在不只把陆离当师弟看,还在把他当妹婿瞧,必须得护着。
陆离还不知道谢涵对于他身份的转换,却也很是感激,“如此,多谢仲达了。”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暗暗打定主意,最近少来参加这些宴席,专心读书才是。最好,能常去谢府书阁看看,不知还能否巧遇她。
宁王府这一日的席会平静无波的结束了,参与宴会人也都被宁王留下。谢二公子自觉的拄着兄长和陆离住了一个院子,让梅彦和梅舒很是诧异。夜来无话,第二日生日宴开得盛大,京中各家皆有人来,阿鸾姐妹也都自觉帮着迎客。
今日的宴会比之昨日要热闹许多,最少阿鸾觉得比昨天有趣。宁王府不只派出了自己府中养的伎人,还特意从京城请了著名的班子来园中表演,让阿鸾看得津津有味,总算觉得这两日的时间没有白白浪费。
女眷这边热闹,男宾那边却很风雅。因为来的大多都是年轻人,打马射柳,吟诗作画,还有各色酒令,席开没多久,便有人酒至微酣,渐渐兴奋起来。
按照大秦宴席的惯例,常常要饮酒至夜上灯明,主人家才会依依不舍的送客,如今天色尚明,离席罢还远着呢。阿鸾正与徐氏家姐妹们凑到一起闲聊,却见谢媛的贴身丫环如意不知从何处回来,凑到谢媛耳边低语几句,谢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阿鸾突然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尤其在见谢媛起身后不久,二姐谢静娴也被谢媛的丫环请走的时候,她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徐妙撞了撞她:“阿鸾,你在看什么?听到我的话没有?”
阿鸾略一沉吟,果断拉着徐妙起身,“咱们去见表姐。”
徐妙奇怪的问:“去找表姐做什么,她身边的人只会阿谀奉承,半点趣也没有。”嘴里虽然这么说,她还是顺着阿鸾的力道起身,跟着她往大姐的席上走。
阿鸾道:“先跟我去,一会儿跟你说。”
徐嘉正跟自己的小姑子说话,见阿鸾和徐妙拉着手过来,笑问道:“你们两个躲到哪里说悄悄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