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是第四个人,第五个人.......
飞花令的规则很简单,就是说出带花的七字诗句,词句或者曲,只是花字的位置会不断变化,从第一个字是花依次到第七个字是花,然后如此循环下去。
五六轮下来,坚持到现在只剩下四个人,其他人在说不出来后,便自动罚酒退出。
除许舒妤外的这三人,皆是盛京大有名气的才女,实打实的一女百家求,是很多当家主母心中的儿媳人选。
众人看看许舒妤,心底多了几分认同,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证明她的学识不俗,当得才女的称赞。
再过两轮,还在继续的只剩下许舒妤和三姑娘。
三姑娘能创办诗社,并不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还因为她盛京第一才女的称号。
自从在三年前的宫宴中,以双手作画的绝技惊艳众人后,盛京第一才女的名头便落在她身上,从没有人撼动过。
今日,诗社的其他成员,似乎看到了她将要走下神坛的一幕。
三姑娘看着许舒妤,面色虽没有变化,眼底却是带着一丝忌惮,没有人比她很明白名气的重要性。
她沉寂多年,才一举夺得盛京第一才女的名头,更是吸引了表哥的注意。
她绝对不能输!
三姑娘很明白男人的劣根性,他们十分享受女子给他们带来的虚荣。
吴王已经有了正妃,三姑娘若想得宠,盛京第一才女的名头她就丢不得。
这般想着,三姑娘笑道:“怪不得许姑娘能得到宋夫人的青睐,得以收为义女,原是如此博学。”
本该许舒妤说令,三姑娘此时开口,哪怕是恭维的话,都有打断许舒妤思绪的嫌疑。
许舒妤听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话,只是说一句花令,并非是前人的诗,却也符合要求。
三姑娘脸色微变。
刚才听到三姑娘出声,气得陈茜差点开口怼她,又怕影响许舒妤,现在许舒妤说了花令,她也不憋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故作惊讶道:“妤姐姐,这是你刚才作的诗吗,好厉害啊。”
许舒妤摇摇头,笑道:“我哪有这般厉害,不过是旧时所作。”
“那也很厉害了。”
有人便听不下去了,不满道:“你们能不能安静,这般说话是会影响三姑娘的,如此许姑娘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陈茜就等着这句话呢,冷哼道:“你还真是向着三姑娘啊,只是记性不大好,莫非忘了最先开口说话的可是三姑娘。”
听言,那人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不知该如何反驳,愣愣地看向三姑娘。
三姑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歉然道:“许姑娘的才学真的惊艳到我,这才情不自禁出言,还好没影响到许姑娘,否则我真是大罪过了,只是我不及许姑娘才思敏捷,方才胡妹妹也是担心我,还请许姑娘见谅。”
许舒妤温柔地笑笑,“三姑娘言重了,不过是发生一时口角而已。”
在三姑娘说出花令后,此事便翻篇了,两人继续你来我往的说花令,说出的花令越来越陌生,不是她们自己所作,便是很少被人提及的诗句。
与许舒妤没有压力不同,三姑娘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虽说一次飞花令的失败,并不能撼动她盛京第一才女的位置,可她向来骄傲,出名后从未输过,她不能忍受自己失败,更不能忍受自己输给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只是往往事与愿违,在许舒妤再次说出花令后,三姑娘沉默良久,最后勉强扯出一抹笑,“许姑娘秀外慧中,我......甘拜下风。”
虽不情不愿,可这话她必须说,总不能让人以为她输不起。
许舒妤温婉一笑,“三姑娘谬赞了,只是侥幸而已。”
不过,不管怎样,许舒妤都是赢了,自从诗社创办以来,就不曾有人赢过三姑娘,不曾想在今日实现了。
还是一个她们并不看中的人!
陈茜哈哈笑了,兴奋道:“我就知道妤姐姐你能赢。”
这话无疑是在啪啪打脸,有三姑娘在,诗社的千金小姐们总是自以为在盛京,她们便是最有才学的人。
现如今许舒妤的出现,戳破了她们给自己制造的虚假。
有人脸色涨红羞愧地低下头,也有人愤愤地看着许舒妤,目光中带着不满。
三姑娘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目光闪了闪,看向许舒妤,表情真挚道:“许姑娘如此才学,若是整日呆在家中,岂不是浪费,不如加入诗社,我们一同吟诗作对,会更有趣些。”
许舒妤听言,摇摇头,歉然道:“多谢三姑娘美意,只是舒妤平时并无太多空闲,怕是无法加入诗社。”
听到这话,众人才想起来许舒妤已经成亲了,和她们这些还未出阁的小姐不一样,许舒妤已经出阁,夫家的事情肯定都需要她打理,而且听说她相公似乎还是个土包子......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便有些怪异了。
三姑娘压下心中隐隐涌现的优越感,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如今许姑娘贵为宋夫人义女,何必再亲力亲为,不如将事情交于下人去做,也好轻松些。”
许舒妤和温续文的身份早就被调查清楚,温续文的父母只是种地的普通百姓,土包子无疑。
许舒妤虽是正六品通判的女儿,可在这些出自权贵之家的小姐们眼中,和寒酸的破落户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许舒妤说自己没时间,她们的脑海中便自然而然出现一副画面:
柔柔弱弱的许舒妤亲自洗衣做饭,打扫庭院!
想到这个画面,其他人看向许舒妤的目光,便带上一丝同情,以及怜悯。
下一刻,陈茜就打破了她们的臆想,开口道:“三姑娘误会了,妤姐姐之所以没有时间,是因为宋夫人极喜欢妤姐姐,总是要妤姐姐去府上陪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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