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续文想起在茶楼时金文才的话,心里一阵好笑,小胖子拉拢人,就是喜欢请人白嫖吗?
还别说,甭管关系好不好,一起嫖一次保证亲如兄弟。
这么说,周立行应该没有说谎,他家又不缺银子,没必要白嫖。
那今日这事,恐怕是金爷安排的,就是打算给周立行一个教训。
周立行利用金文才,金爷就让人搞臭周立行的名声。
算是礼尚往来,周立行只能认栽。
温续文哈哈大笑,善恶终有报,周立行那骚包总是觊觎许舒妤,有了今日之事,看他还敢不敢在许舒妤装深情。
另一边
许舒妤也得知了周府的事情,神色如常,随意转动着皓腕处的手镯,淡淡道:“知道了。”
秀儿却是恶心得不行,“小姐,那周公子未免也太过分,连采香阁姑娘的银子都欠。”
虽说妓.女的名声不好,可人家也是凭本事赚钱,欠妓.女的钱更让人唾弃,没钱你就别进妓院啊,不给钱算是怎么回事。
“还是姑爷好,姑爷连采香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去那儿了,”秀儿不忘夸温续文一番。
许舒妤勾唇,也只有秀儿这么单纯的人,才会相信温续文的鬼话,就凭他刚才那心虚的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采香阁。
不过没去过倒是真的,无他,温续文以前没银子,他手头有钱,不过是最近的事,成亲后,他从不曾夜不归宿,而且县学的课业又忙,他根本没有时间。
当然,如果温续文擅长时间管理,这样都能挤出时间去嫖.娼,许舒妤也无话可说。
许舒妤抬起手腕,眼睛定定地看着翡翠镯,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
她这个相公啊,明明老实得很,偏偏总是喜欢嘴上不饶人。
若是被温续文知道许舒妤的想法,肯定会为自己辩解,他哪里老实了,好歹也是被后世动作小电影荼毒的人,他很不老实的好不好。
晚上用膳时,李氏眼尖地发现许舒妤手腕多了一对镯子,想起今日温续文和许舒妤一起出府的事,眼底带了几分笑意,明知故问道:“妤儿,你什么时候买了一对手镯,娘怎么没见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许舒静更是盯着她的手镯看。
许舒妤早有准备,轻柔道:“这是今日相公买的。”
“原来是续文买的,有心了,”李氏笑了声,继续道:“看镯子的成色,这怕是上等的翡翠,郑县应该只有金玉楼才有这样的镯子。”
李氏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镯子的不凡。
这时,最佳捧哏上场。
许舒静惊讶道:“金玉楼?那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我前几日买了一对耳坠花了五百两,姐姐,你这手镯花了多少银子?”
许舒妤抿嘴,答道:“八百两。”
“八百两?”许舒静愣了,“姐夫,你这两个月的分成也不过一千两,这......一下子就花出去大半?”
温续文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长辈面前提这种事有种故意秀恩爱的感觉,可他真没这么想过。
现在被许舒静点名,温续文不能再沉默了,尴尬地笑笑,“我花钱不多,再说,不是还有小妹嘛,有你在,姐夫还能缺钱不成。”
温续文肯为许舒妤花银子,李氏很高兴,道:“续文说得不错,静儿,你姐夫是信任你,你可不要短了他的分成。”
“娘,我是那样的人吗?”许舒静嘟嘴,很不满。
许士政及时出来打圆场,“好了,不要说了,用膳,用膳。”
次日,温续文去县学,果真没有看到周立行,据说他身体不适,跟先生请了几日假。
至于缘由如何,大家都清楚,昨日之事已经传遍了郑县。
温续文去学堂的路上,还听到几个生员聚在一起说周立行的事,语气满是嘲讽。
周立行在县学的名声不好也不坏,他不曾利用身份仗势欺人,但他整日带着几个跟班在县学招摇过市,难免让人不喜。
如今嘲笑周立行的必定是之前看不惯他的人。
长乐坊
周立行昨日被采香阁的老鸨堵着一天不敢出门,今日才乔装打扮出府,直奔长乐坊来找金文才。
推门走进去,周立行强压着怒气,问道:“金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金文才看到他,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周兄,你脸怎么了?”
还能怎么,当然是被盛怒的周县丞给打了。
周立行脸色一僵,揭人不揭短,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没什么,出来的时候撞门上了......金兄,你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
“什么问题?”金文才一脸疑惑。
“昨日......采香阁的玉妈妈去周府寻我要银子。”
“这个啊,”金文才一脸无奈,“周兄,我也是没办法,我爹说你利用我,我跟他解释他都不听,非要让我和你断绝往来,我们是什么关系,这我能答应吗?”
“还好我爹是疼我的,最后他奈何不了我,就说不断绝来往可以,但要周兄将在采香阁欠的银子还了。”
金文才说得一脸得意,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挨了两个大嘴巴的事情。
周立行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