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小凤凰还会打配合战,满打满算,他俩也才一岁不到,怎么就还会算牌了?!
第二天上午,唐惟笑疯狂call小凤凰的两位家长,要求他俩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结果无人接听。
唐惟笑怒摔手机:“一天一夜吗这是?!”
糖团翻出了唐惟笑的围棋盘,糖球晃着脚,高高举着棋盒:“舅舅,来下围棋吧!”
唐惟笑倒抽一口冷气。
“绝不可能!”
他已经预见到结果了,为了人类的尊严,他拒绝输给一岁儿童!
作者有话说:
妙妙:辛涟,你看看我呀,你为何不敢看我呀?
辛涟:不敢,怕我半年的熬夜全白费。
第86章你好可爱
农历三月三,花开春暖。
婚礼开始前,唐惟妙找到了在休息室哭的唐惟笑。
他蹲在地上,脸上没有泪水,但表情分明是在哭。
唐惟妙坐在了地毯上,静静看着他。
婚纱的裙摆堆在身后,像一条盘起的羽尾。
“难过了?”唐惟妙问。
“不算是,但也不好受。”唐惟笑回答。
“我又不是今天才结婚……”
“怎么找到我的?”唐惟笑回神问她。
唐惟妙握着自己的手指,好半晌,她说:“能感觉到的。”
只有今天。
她到酒店后,在门口笑着和那些亲友问好,就是一瞬间,仿佛接通了什么,她扫过整个大厅,那个时候,她的视线就像开了广角,满座来宾,唯独不见她哥哥。
就在她意识到,唐惟笑不在场的刹那,一种难以言明的悲伤感也涌入了心头。
“我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那一刻,她笃定自己的心魂早于她的眼睛,看到了一个人静静发呆的唐惟笑。
“不要难过了。”唐惟妙捧住了哥哥的脸,“这只是个给大家看的仪式,我的生活不会因为它改变,和以前一样,家也还是家,我没离开。”
“我知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唐惟笑垂下眼,低声道,“我早上还好好的,就刚刚……忽然看到你,你站在那里,跟他们笑,我就想哭,但我知道你活得很好,过得很好,这是最大的幸运,他和别人不一样……我明明不担心你,但我……就是想哭。”
一个给亲朋好友看的仪式,他们都知道,只是体面的,世俗的表演,为了贴近正常,藏起只有他们知道的,与众不同的秘密生活。
可就是这么个仪式,他远远看见,忽然就在那一秒意识到,原来妹妹要开启新的人生阶段了。
那种难过,复杂的低落感,就像在平常的日子里,突然注意到路边的枯草坪边缘野花开了,与他擦肩而过的高中生那一天毕业了……
跑在从前之前,面朝新的开始。
笑容灿烂送上祝福后,忽然很想一个人躲起来,静静惆怅。
唐惟笑握住了妹妹的手指。
她戴上了婚戒,她说过,她不想在大家面前表演戴婚戒,她要在仪式之前就戴上,推动仪式的进行,而不是被它裹挟,无奈的走流程,她想要主动,想要用这种微小的细节,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选的,是她主动自由万分愿意的情况下,选择的道路。
“妆好浓。”唐惟笑说。
“站在台上要给大家看,淡了没效果。”唐惟妙微微弯起眼睛,“等晚上,就不会浓了,会很舒服。”
她反握住唐惟笑的手,轻声道:“哥,对不起,我的人生一直有你照顾着,你帮了我这么多,可我帮不到你什么……”
“没有的事。”
“我知道因为……那个东西,哥哥一直在害怕迷茫……我却什么都帮不了。”
“无所谓了。”唐惟笑说,“我已经很完美地接受了那些奇怪的存在。”
“哥哥就是哥哥,永远不会变。”唐惟妙的眼圈红了。
她知道,唐惟笑能听懂。
他因为生死兽那突如其来的“馈赠”,一直处在恐惧和自我否定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不是妖,可也不是人。
一瞬间,他失去了归属感。
“没事的,真的。”唐惟笑目光轻柔明亮,没有半点迷惘,“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妙妙,我想明白了,我是个日子人,我毕生所愿,是与我的家人像这样永远生活在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我也知道,不管我是什么,我的家人仍然是我的家人,你们不会变。”
“爸妈长寿些,平平安安的生活,平静又幸福的告别。而你……我能陪伴你多久,就陪伴你多久。妙妙,我心里,你们最重要。”
唐惟妙低下头,捂住了脸。
唐惟笑咧开嘴,恢复了精神,幸灾乐祸道:“哈!妆哭花了我不管啊。”
唐惟妙急急忙忙抬头扇凉,深呼吸把眼泪憋回去。
唐惟笑伸直了胳膊,想要揉她的头发。
唐惟妙语速飞快:“我早上六点起床化妆梳头这是辛涟试了十次才做出来的效果你敢揉乱我就取消今天的婚礼给亲戚们表演打架斗殴给他们看!”
唐惟笑的手悬在她头顶的两厘米处,抚摸了空气。
“情绪如何了?好点了吗?”唐惟妙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唐惟笑双手插兜,飞速摆出笑脸,恢复正常。
“对啦,给你说个好消息。”唐惟妙冲她眨了眨眼,“第一份夜场的婚礼邀请,我让辛涟邮寄给了北闲哦,你可以和你的笔友见面了。”
唐惟笑慢慢收起了笑容。
“不敢期待吗?”唐惟妙说,“要不要给你个定心丸?她已经到了,晚上你就能见到。”
“……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我知道哥哥是认真的,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唐惟妙抬起了胳膊,唐惟笑愣了下,慢慢低下了头。唐惟妙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哥,可以去试试,我想,她也会认真对待的。辛涟说,她一直在界内追踪生死兽的痕迹,一年时间几乎走访了所有地方,找它们的传说……你担忧的,迷茫的东西,她也想为你解决。至少,这说明她在乎你。”
“妙妙……”唐惟笑说,“他们是妖,比我们更自由洒脱,岐山凤只有一个,你碰到了。但我,我不知道自己会活多久,也不知道爱情厌倦了之后要不要结束,更不知道她如何想。我想要爱了就成为家人,永生不变。但她不一定这么想,我也不愿意她勉强自己……”
“这种事,只能你问她。”唐惟妙挽住了他的胳膊,“去问,然后期待好结果,接受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也只是无法开始,你还有我呢。走吧?我也该亮相了,肯定都在找我呢。”
走出休息室,唐惟妙才发现,辛涟一直在门外,他倚墙静静站着,仿佛在给她和唐惟笑站岗放哨。
见他们出来,辛涟迫不及待伸出手,劫走了唐惟妙,并轻轻拍了大舅哥的肩膀。
“加油。”他说。
唐惟笑:“我加什么油我就加油!”
“把妙妙的勇气和她带给我的好运气分你。”辛涟微笑道,“祝你得偿所愿,不再迷茫。至少下次婚礼,不会一个人哭。”
“我没哭,谢谢!”
白天的婚礼,更像婚宴。唐惟妙和戴了眼镜的辛涟登台,向大家讲述了如何相识的普通版本,之后向到场的人类朋友们表示感谢。
接着就是欢欢喜喜吃饭了。
辛涟立的人设,就是个靠谱的国家安全部门从业人员,因职业特殊,仪式简化,气氛到位就好。
比起走那些相似的流程,这个婚礼就是给唐惟妙一个向亲朋好友宣布结婚的平台机会。
“谢谢大家今天能参加我的婚礼。我在请柬上说过,不收大家的贺礼,只收祝福。因为我爱人职业的特殊性,婚礼一切从简,也没有很隆重的表演环节,所以大家放心来,放开吃就好,我请大家吃喜宴,分享我找到真爱的喜悦……对了,食宿我报销,因为我开心!”
白天场合很快结束。
唐惟妙的父母在亲友们问起时,一律统一口径。
“婚后就根据女婿的工作需要来,反正她自己的职业去哪里都好,我们就不操心了。”
“对啊,不和我们住。”
“一切看国家安排。”
这之后,唐惟妙以休婚假短,所以蜜月的出发时间是今天下午为由,礼貌送走了各位来宾。全都妥善安排后,辛涟带着她赶回了小别墅。
夜幕降临,以设定好的口诀“新婚快乐”开启结界后,来到了夜场婚礼的举办场合。
“都到了吗?”辛涟问负责来宾接待的楚英。
“全到了。”楚英说,“就等你们了。”
“妈妈!”扎着两只小丸子的糖球扑进唐惟妙的怀中。糖团跟在身后,老老实实站着,因为他记得爸爸说过,妈妈的衣服熨烫很繁琐,所以不要玩妈妈的衣服,弄出褶皱来,是要抄写道歉信的。
糖球很给面子,尽管对唐惟妙这一身从未见过的红色婚服很感兴趣,尤其喜欢她腰间垂的流苏玉佩,但看了一眼父亲担忧的神色后,糖球控制住了想要揪掉流苏的手。
“糖球,谁给你扎的小团子头。”
辛涟看了眼女儿脑袋上的俩发包,那熟悉的扎法,万年不变,他笑出了声。
果然,糖球指着餐桌前微笑社交的凌衍,回答:“衍衍!”
糖球跟衍衍关系好,真是出乎意料啊。
“妈妈今天要结婚吗?”糖球问。
“对呀。”
“新郎是爸爸吗?”糖球故意问辛涟。
辛涟:“别装傻,爸爸生气是很可怕的。”
糖球从唐惟妙的裙子上滑下去,一溜烟逃了。
糖团作为糖球今天的监护人,看管她不闯祸的保镖,尽职尽责跟随。
唐惟妙的父母和兄长也到达了会场。
楚英合上结界,吹了声口哨,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开腔:“现在有请唐惟妙女士,和她忠诚的伴侣凤涟,入场接受妖魔鬼怪的新婚祝福!”
大家文明鼓掌,看了眼唐惟妙父母的脸色,并确信不会让他们受惊吓后,各种动物叫鬼叫魔音掀顶,dj打碟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