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一忍再忍,说:“你说!朕给你机会说。”
院使说:“萧小姐这病来势凶猛,臣察觉这不是普通的风寒,臣怀疑是中了毒,可是臣不能确定是什么毒,就给她开了解毒的汤药,药喝了以后,温度稍稍降下了些,可是,臣还是担心,怕是没有对住症。所以,臣说,需要一天一夜的观察。如果,一天一夜不发烧,那么,就是对住症了。如果只是暂时压住,药性一散,就又发烧的话,那就没有对住症状。臣孤陋寡闻,确实不知道是何种毒。萧小姐身份特殊,臣如果贸然说出下毒之语,只怕当时就会让皇上大动干戈,使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会引起朝廷动荡。”
刘彦冷笑:“什么时候,院使连朕的心都操了?”
院使惶恐道:“臣不敢!”
刘彦越发冷笑:“你不敢?你做都做了,还说不敢?”
院使道:“臣确实孤陋寡闻!”
刘彦使劲咽下一口气,问道:“那种毒药是当时发作,还是潜伏一段时间才会发作?具体是几天?”
院使声音颤抖:“臣,臣不知。”
刘彦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院使,盯了那萎缩的脊背良久,才说了声:“出去后该怎么做,你可知道?”
院使说:“皇上悲伤过度,身体稍有不适。臣,臣只是来给皇上诊脉。”
刘彦闭了闭眼,挥手道:“出去吧!朕要好好想想。”
刘神医,刘神医,你什么时候会出现?你知道不知道,朕现在迫切希望你出现!
赵宁去寻刘神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都几天了,萧凤婉病逝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他耳中去了。
按说,他应该回来了啊。
第二天一早,赵宁来到英华殿。
赵宁向刘彦汇报这几日的行程。
当日,星夜兼程赶到平州府,却被告知,刘神医出去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并没有说是要到哪里去,不过,有人看到了他和小徒弟到了蜀中。
赵宁又赶往蜀中,在那崇山峻岭间奔波数日,却没有找到刘神医。
又操心着京城这边,怕皇上操心,就留下十几人四处寻找,他自己单独出了山。
没想到,一路奔波,到了京城,却传来萧凤婉已经病逝的噩耗。
说到这里,赵宁眼睛润湿,他强忍着没有落泪。
连日奔波,却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乍一听,赵宁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随即,连骑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支撑着这才来见了刘彦。
这样一个生动鲜活的生命,居然在转瞬之间就消失了,赵宁根本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看见刘彦一夜之间憔悴的容颜,往日的意气风发不再,赵宁心想:他才是最可怜的吧!我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刘彦,却是得到了又在转瞬之间失去了!
得到了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复又失去,这种痛楚,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吧!
他得到天下,却看着心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死去却不能救她,这种剜心的痛苦,他亲自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