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他都七八岁了,每次,小秦氏总是抱着他去见父亲萧林望。他明明想下来走路,可是小秦氏不让。萧林望看着他这样子,总是皱着眉头。
看见萧炎生龙活虎的样子,萧林望的眉头是舒展的。
萧墨身体弱,可是心智并不愚笨。他也会嫉妒,他有时候也有疑惑。只是,他都默默记在心里。
原本还有些疑惑,还有些对小秦氏的复杂的情感,现在,听萧凤婉说出来,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原来,小秦氏打的是这样如意的算盘。既要谋了继子的性命,还要对外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最主要的是让继子无声无息地消失,而不起波澜。
这谋划不可谓不深。
怪不得这么多聪明而善良的人都被她蒙骗了!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萧墨忽然想到才听说的这个词,可是,看到这里也是两个女性,萧墨默默红了脸,觉得不该用这个词。
祖孙三人又说起萧墨的功课来。
萧墨说起了自己的功课,又说到父亲去看过他,看他练功,看他写的字,看他的文先生,父亲承诺,会给他找一个大儒专门教他做下场的策论,等到十六岁,就会让他下场考试。
萧凤婉越听越欣喜:父亲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呢!她刚刚提了萧墨希望得到父亲的关注,父亲马上就去关心萧墨,还做了这么切实有用的事,看萧墨提起父亲一脸崇拜的表情,看萧墨提起功课一脸的自信,萧墨提起未来满脸的意气风发,哪里还有以前的躲躲闪闪、唯唯诺诺,怪不得人家说,被父母宠的孩子最自信,果然如此。
秦老夫人欣喜道:“墨儿越来越像个男孩子了。男孩子就应该这样。”
至于怎么样,秦老夫人没有说明,萧凤婉却明白:就是这一副自信的模样。
萧墨说:“父亲还说,我的字像外祖父的字。就是还差一点力度。”
秦老夫人越发欢喜:“真的?你外祖父总算有人继承他的衣钵了。”
萧墨自信道:“我以后也要像外祖父那样,做一个大儒,名满大韩。”
萧凤婉高兴道:“墨儿,有志气!姐姐支持你!”
秦老夫人欣慰道:“你们姐弟俩能够有好的归宿和前途,你们的母亲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炎儿最近怎么样?”
萧凤婉说:“外祖母,小秦氏做的事,与炎儿无关。稚子无辜!”
秦老夫人嗔怪道:“外祖母当然知道这事与一个八岁的孩子没有关系。你以为外祖母是那种没有度量的人吗?还会迁怒于一个孩子?”
萧凤婉挽着秦老夫人的手,撒娇道:“外祖母是这世上最开明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