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呢?不会啊,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谁还会翻起那个案子?
途中,张太医的老母一再问他:“儿啊,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啊?为什么将我们一家老小都要带过来?”
张太医额头冷汗直冒,嘴里还安慰着老母亲:“母亲,没有什么事?您别担心!”
张母语重心长地说:“儿啊!母亲都一把骨头了,脑袋上都拖得锹板响,如今也不怕死了。只是,你可不能做那违法乱纪,昧着良心之事啊。”
张太医心虚地说:“娘,儿子没有。”
张母看着张太医心虚的样子,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又不能逼着他,遂说:“你自己知道就行。有什么事,一定要交代清楚啊。”
张太医很没有底气地答道:“儿子知道。母亲放心。”
到了京城,张太医一家被带到刑部。
萧凤婉随着吕度来到刑部,亲自审问张太医。
吕度坐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说。
张太医有些纳闷,为什么吕度坐在一边,而让一个女子坐在主位,难道是她来问我话?
一个女子?张太医心里不由得有些轻视又有些感到受了羞辱:一个女子来问我话,那是什么意思?
正胡思乱想之时,萧凤婉笑着开口:“张太医,这几个月回到家乡,远离京城,心里有没有踏实一些?有没有做噩梦?”
这个女子是谁?一个小女子竟敢用这种口气问我?
我好歹以前也是宫中的太医,人人景仰的宫中御医。现在,虽说沦落被发回家乡,但是,因为曾经做过太医的缘故,好多人慕名而来,我在家乡常州开了个药店,生意也是非常好的。养活一大家子人也不成问题。
虽说没有了让人艳羡的太医身份,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倒也逍遥快活,可现在,竟然轮到一个小女子来羞辱我?
张太医脸涨得通红,说:“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做噩梦?”
萧凤婉说:“眼见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你手中渐渐枯萎,你竟然没有半分愧疚?”
张太医脸色一变:果然,我预料得没错!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
只是,此事已经三堂会审过了,为什么现在又要重审?
张太医说:“张某知道你是为殇帝中毒一事,可是那件事已经经过三堂会审了,都已经定了案。张某学艺不精,张某也没办法看出什么蹊跷来。张某也为此丢了饭碗,心中时时为此事懊恼不已。”
萧凤婉说:“丢了饭碗?我看只是丢了太医这个身份,至于饭碗吗,我看更大了,因为,你的太医身份,就足于让很多人慕名而来。你既受了皇家给你的恩惠,就要秉承治病救人的宗旨,遵守医者父母心的操守,你却一边享受着皇家给你带来的荣耀,一边做着害人的勾当。你难道不会惭愧吗?午夜梦回,你就没有过心虚吗?你就不怕殇帝的冤魂去向你索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