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说:“你只要说实话!剩下的你该死还是该活,就由上天判定,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对了!”
也罢,既然不知道说什么会死,那就照直说吧。
卢方权站起身子,不敢看阶陛之上的那抹明黄色,转而对着大殿内的官员说:“这份密旨是真的。看,先帝写字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最后一笔略重一点。这里‘朕’字,最后一笔最为明显。其余别的也是一样。还有,这个‘岁’字、这个‘厦’字、这个‘贤’字都可在熙宁八年九月二十日的批奏折子上看到同样的字,这个‘萧’字、这个‘证’字,都可在熙宁九年八月十三日的批奏上见到。还有——”
何光说:“好!这就已经足够了!如有那个不服,再找你询问,你再向他们详细述说。”
卢方权应道:“是!下官明白。”
徐粟问道:“既然你对先皇的字体那么有研究,你是不是经常模仿先皇的笔迹练字呢?”
赵荣一听,不好!这徐粟在挖坑!卢方权要上当。
鉴定笔迹的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字体,也是喜欢练一练的。
卢方权一听,却连忙摆手:“徐大人,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谁的笔迹都敢模仿,就是不敢模仿先皇的笔迹!”
徐粟心里一惊,顿感不祥,问:“那是为何?”
卢方权战战兢兢地说:“我母亲说,那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怕被有心人利用,被别人当刀枪使。我一个小吏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模仿那个干什么?”
这倒是一个睿智的母亲。赵荣心下赞许。
卢方权继续说:“更何况,徐大人还不了解我们这一行,会鉴定笔迹,并不一定要会写字,下官主要是熟记大量的字体,找出他们的共同的规律,这主要靠记忆力和眼力,不一定要会写。说实话,下官的字就写得不怎么样。”
这个卢方权,倒是很狡猾。
徐粟无话可说了。
其实,卢方权不是狡猾,他确实是实话实说。
何光非常满意卢方权的答复,刚才,他还真怕他模仿过先皇的笔迹。
那样一来,徐粟就会说,这密旨是何光联合卢方权伪造的。
那样,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