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台,比隔壁谢秋珊家的那台好看,越看越觉得喜欢了。
这种特别的、独一无二的东西,至少不会撞衫,哦不,撞机。
舒月拍拍程山的肩膀:“程小山同志,以后你不在的时候,就由它陪着我了!而且,我不得不夸你一句,你确实挺厉害的。你说以后如果我们没钱了,你有这手艺是不是也饿不死啊?”
程山:“……”就当媳妇夸他了。
小虎爸最近每次来送鱼都会跟舒月聊几句办工厂的事儿,他已经打听好了,市里头有一家罐头厂,他准备先去那儿参观了解一下,同时去市里那些国营单位跑跑销路看看情况。
又过了几天,送鱼的换成了一个瘦高的小伙子叫小高。小高说,他们队长出远门了,可能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舒月对这个渔村的生产队长越来越不敢小觑。能迈出这一步,就已经打败了很多人。
这个年代,能有这个勇气、魄力和行动力的人,那就是干大事的人。
等小虎爸再出现,已经是十天以后。
他看上好像更瘦了点,但是人很精神,神情还带着兴奋。
他给舒月讲起了自己出去看到的情况,连城市的一些国营饭店、工厂和单位,都有鱼虾等对海产品都有需求,但是目前都有固定送货的。
他拿着介绍信还去了国营罐头工厂,人家竟然还真接待了他,带他看了看生产线,给他简单介绍了下工厂的情况。他脑子里对工厂已经有了个印象和概念。
但是走了这一趟以后,小虎爸越发觉得工厂难办,原来凭一腔热血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现在才觉得真刀实枪干起来的话需要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去解决。
他若有所思的对舒月道:“估计还得去跑几趟,我觉得需要了解的太多了,自己不会的、没见过的、需要懂的太多了。如果搞不清楚,做不好计划的话,就劝不动我们公社彭书记。”
如果说之前他是“无知者无畏”,那么现在他就是因为“知道的多了,所以觉得自己无知”。
舒月还是挺佩服他,希望他别被吓倒,“确实办工厂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从原材料、加工技术、机器设备、技术人员、销售等各方面得想清楚,建议你把想法都写下来。还有最重要的是资金,公社能不能支持。办工厂需要的资金也不是一个小数。”
小虎爸点头,“行,我要再仔细想想。小舒,你懂得多,到时候你帮我做一下计划吧。完了我再找我们彭书记去商量这事。”
“行,没问题。”舒月爽快答应下来。她突然想起小虎妈来,她看上去可不是特别随和,“小虎妈对你没意见吧?”
小虎爸摇摇头,“他妈就是怕我吃亏。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不错。”
“小虎呢?”舒月想起上次小虎被人欺负,却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虎这孩子,像我。他是个倔脾气。”
小虎爸说完又拉着平板车走了。
一整个暑假,小虎爸时不时让小高来代他送鱼干、送饲料,每次没来的时候,舒月就知道他在忙办工厂的事儿。
等到八月底的时候,养鸡场已经扩充到两千五百只鸡左右,每天可以卖三十多只鸡,六七十斤鸡蛋。
不过门口售卖的场地,已经从路边摊变成了一个小型广场。
早上养鸡场九点开始售卖鸡蛋,大嫂大娘们八点就到了门口,下午五点开始卖肉,三点就有人来了。
他们也太积极了,跟捞海底等号似的,舒月都觉得让人等那么长时间不太好意思。
毕竟都是岛上军官的家属。
面对热情如捞海底的顾客,只能拿出捞海底的服务态度。
“来来来,大爷大妈大嫂们,来了的先领个号牌,上面有数字号码,到时候我们叫号,按顺序购买。过号的往后顺延三个号。”
为了照顾一些年龄大的大爷大娘,舒月准备了些板凳放在门口,还放了几个水壶。再后来,舒月看他们实在无聊,还让艾冬雪找人做了几张桌子板凳,买了几副象棋备着。
大爷们吃过饭就来下象棋,养鸡场关门了都不肯走,简直比她们这些员工还敬业。
养鸡场门口俨然成了一个小广场,就差供应瓜子饮料,再买个录音机教大娘们跳广场舞了。
经常来买肉的大爷大娘们对养鸡场办事赞不绝口,
“小艾啊,你们这可真好,又给板凳又给水喝的,哪里买东西都没这待遇啊。”
“是你,我们在家闲着没事,早早来了还能聊会天。”
“看把我老头子乐的,吃了饭就要来下棋,可算是找到棋友了。”
“我老头子也是,以前啊,还嚷嚷着要回老家呢,现在可不了。”
……
在门口负责维护秩序的艾冬雪笑笑,“都是我们小舒的主意,你们高兴就好。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艾冬雪现在除了管着财务,其他事情哪里需要去哪里,人也变得越来越健谈。有一些人私下里想到当初“害”艾冬雪流产的孟婉柔,还忍不住骂上两句,一些大娘们还热心的给她提供补身子怀男孩的偏方……艾冬雪也是哭笑不得。
在大爷大娘们的努力广告之下,来买肉的人越来越多。她们这路边摊很快就成了岛上最热闹、最著名的休闲场所。
谁家爹妈不见了,来这一准能找到。
岛上谁家有啥新鲜事儿了,来这保准能打听到。
……
绽放养鸡场热火朝天,养猪场那边则蓄势待发。
去年九月养的第一批崽子们,大个的已经到了两百斤左右。
已经在岛上传出了消息,在八月底学校开学前的一天,正式屠宰,对外售卖,无需用票,军属均可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