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只有一个解放路的名字,却不知道他们是哪几年曾在这里居住,也不知道七零年的现在,他们在做什么。
如果能知道他们年轻时的一些经历,或许就会有更多的线索。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压根就不在一个世界?自己所穿的这个世界完全是虚拟的?
但是现在这个七零年的现实世界,明明是九零后的她在历史课本里学过的。正因为两个世界有很高的重合度,她才觉得有可能找到自己的亲人。
去码头的路上,她们去了副食品店,舒月买了两包桃酥、一盒绿豆糕,还买了一桶麦乳精、两瓶桔子罐头。
还意外发现了新华书店,突然想到了给程白杨是六月十八号的生日,买了几本小人书当礼物送他。此外,她还给自己买了几本小说:《静静的顿河》、《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准备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书店里书籍的种类不多,基本上就是主席语录红色文学、小人书,以及少量的苏联文学,连四大名著都看不到。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回到家,发现院子里大变样!
原木色凉亭矗立在菜园子边上,四根柱子支撑,底部被承托起来,还设计了两级台阶,外观清爽漂亮。三个人纯手工能做出这样的效果,她满意极了。
除了凉亭,她还一眼看见了搭在正屋最东边房檐上的木头梯/子。
小院慢慢变成了她想象的模样,心情突然大好。
正在喂小鸡的三小只,看到舒月提了一大包东西回来,都飞快的跑过来,一脸兴奋和期待。
程山从屋子里出来,注视了她几秒钟,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她也没拒绝,干脆的递给他。
等拆开以后,程白杨嚷嚷着要吃绿豆糕,程山给每人分了一块,又开了一瓶糖水桔子罐头大家分着吃。
程山给她递了一个勺子,她吃了几口之后,程山竟然拿过她的勺子吃了起来。
舒月记得,他以前明明很嫌弃别人用过的碗筷。
现在竟然用她的勺子,岂不是相当于间接接吻了?
她用余光瞥了几眼,发现程山平静的没有丝毫异样。
孩子们边吃边喝,好奇的察看包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舒月把发卡拿出来,让她们自己挑颜色。程白鹭选了一个红色,笑眯眯的捧起来左看右看。舒兰喜欢粉色,也高兴地仔细端详。
舒月把小人书和小说先收了起来,布料也收了起来。
她把两双凉鞋拿出来,男式的那双递给程山。
程山接过去,心中微动,问她:“给我的?”
舒月点点头,把女式的也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也有,你看,咱俩的差不多。”
程山看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双鞋,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微妙。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山强行把她拉入怀里,轻声说:“谢谢你给我买鞋。”顿了顿,又用哄她的语气说:“行了,我不提什么要求了。别生气了。”
被冷落了这么长时间,他心里难受的不是滋味,一颗心全吊在她身上。今天索性请了假,把她之前交代的梯子和凉亭都做好了,想给她个惊喜,顺带在家看孩子。
她抬眼看他,发现那双自带锐气的丹凤眼里,此刻泛着柔情蜜意。与他平时对待下属锋利和冰冷的态度完全不协调,若不是亲眼看见,真是难以想象。
其实白天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生气了,她回想了一下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自己也有判断。她知道,他绝不会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只是昨天不知为什么,莫名的就是要把问题上升到原则的高度,就想跟他较真,就想发脾气。
她侧头看着他的眼睛,略带调皮的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程山扬起下巴用胡茬在她额头蹭了蹭,像是在惩罚她,然后又逞强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吃醋。”
舒月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嗤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和别的男性接触?”
程山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我怕你一个傻丫头被别人迷惑了拐跑了,不行吗。”
原来他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呢。
舒月反问他:“那你是喜欢我喽?”语气故作轻松。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知道他肯定喜欢自己,可从来没有得到过正式的表白。
她在期待。
期待从他嘴里正式说出来。
程山重重的点头,“当然喜欢”。
她又问他:“那你爱我吗?”
程山说:“爱。”
舒月听他说得很干脆丝毫没有犹豫,心跳一滞,涌起无限欢喜。
她嘴唇落在他脸颊上一吻,又对着他耳边轻声说:“我也爱你。”
程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一张俊美的脸呆愣了一下,两人之间氤氲着一团令人着迷的气息,然后便贪恋的将她拥在怀里,手上的动作温柔而呵护。
两颗心第一次坦诚,舒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成了这个世界的人。
这里有了令她牵挂的人,令她不能轻易舍下的家。
第二天早上,起床号声响起,舒月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感到身/子底下有点湿漉漉的。
坏了!这感觉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