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金发的脏话还没说出口,罗莎拔腿就跑,利落地翻过围栏,朝远处跑去。
只听几声枪响,那玻璃已经碎得不成样子,金发这才反应过来她需要逃跑——被缇娜逮住可不是闹着玩的。正当她跑到栅栏边——穿裙子可没罗莎裤子那么利落——她的手刚搭上栅栏,一颗子弹打在她的手旁,差那么一点儿她的手就会被击中。子弹卡在木板中还散发着白烟,金发愣在原地。
她听到身后缇娜的声音传来:“金发?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发咽下一口口水,僵硬地转回了身,她扯出一个笑容,对缇娜挥挥手说:“嗨,老大。”
“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缇娜也回以她笑容,她说着收回枪,转身回了屋内。
罗莎跑到一个看不见木屋的地方,她回头对金发说:“到这儿缇娜应该就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了吧。”
一回头,笑容僵在脸上——身后哪有金发的身影。
罗莎四处张望,确定金发没有跟上她,她抱着一丝侥幸举起望远镜朝木屋看去,望远镜一下从罗莎手里摔落下来——金发被缇娜逮住了。
“操……”
罗莎骑着天空,一直磨蹭到太阳快落山,最终她还是回了营地。她的心里像是一团乱麻,她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她要朝缇娜的窗户扔石头?为什么她看见缇娜与妓女亲密会那么怒不可遏?
将天空送进马厩里,她蹑手蹑脚走回了帐篷,掀开帐篷她并没有看见缇娜,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一整夜,罗莎都没有入眠,或许是她在担心缇娜又像初次见面那样闯进她的帐篷,或许是因为其他的……
罗莎不清楚,她像是回到了有狼嚎的夜晚,睁着双眼彻夜不眠——那样的日子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似乎是那日,她碰到了缇娜给那对母子钱,缇娜凝视着她的双眼,而后回去吩咐手下将狼赶走。从那之后营地周围不论何时都有人守夜,在四周也立了数个前哨。
缇娜为什么会吩咐人去猎狼?为了安全?可此前她似乎从来都没在乎过这类野兽。罗莎又想到缇娜那时的凝视,一个毫无根据的理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是因为我眼中的血丝吗?」
罗莎从床垫上坐起身来,线索像是珍珠一样被她串联了起来,为什么她在狩猎回来后格外喜爱那个牌子的巧克力;为什么她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移到缇娜的嘴唇上;为什么缇娜躺在她驾驶的马车里时,她会忍不住哼起小曲;为什么她会怒不可遏,为什么她会将石头掷向窗户……
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痛苦从心头向外扩散,连带着早已被她抛之脑后的仇恨,扩散到了全身,挤走了那一瞬即逝的甜蜜的喜悦。
罗莎浑身的力气消失不见,她捂着胸膛大口喘气,像是失水的鱼儿。眼泪不停滴落下来,她的牙齿在颤抖,她揪住自己的头发——罗莎这才发现,原本因为仇恨而剪短的头发居然已经长到了耳边。
她被那个女人愚弄了!
从那个吻开始,她就一步一步地踏进了那女人编织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