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了一眼,嫌弃地丢进匣子里,她听说过狱督门,知道天下最大的当铺、最大的钱庄都是这个神秘门主的。
以为他会送来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个丢到地上都不会有人捡的木簪子,真是浪费她时间。
重新拿起篦子,她道:“赠簪于有情人,那簪子的雕工一看就手生,是专门为你做的,难不成,你与那传闻中的门主还有情意?”
陆贞贞差点一个没跪稳弹起来,“只是偶有利益往来,并无深交。”
“没有深交还送亲手雕刻的簪子,荣华,做为长辈我必须提醒你,你可以对你的亲事不满,可皇上的圣旨即使你再不愿,那也是恩赐,你的一个不明智之举,毁掉的不单单是你一人幸福。”
陆贞贞跪在蒲团上,什么辩解话都不对,只能乖巧地应着,“贞贞会记得的。”
红绸见门主的礼物不但用不上,还惹了长公主对县主有意见,暗自懊恼她怎么就嘴笨至此了。
这些人,谁都知道门主就是二公主,六初是个脑子活的,站出来替县主解围。
“不是的,其实,这是二公子送的贺礼。红绸姐怕县主不收,扯得谎话。县主与那个门主真的只是利益关系。”
司徒婉容虽是长辈,可对下面的小辈最赏识的就是司徒琰,不然也不会只给他面子,受邀为一个后辈做礼。
听到是琰儿送来,感叹,“无情不似多情苦,琰儿也是可怜。”她知道,陆贞贞本是琰儿的未婚妻。
她也知道,琰儿钟情于自幼定下的小丫头,一心盼着二人的大婚,一场变故成了如今的这翻场景。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长公主最终还是不忍辜负最优秀侄儿的心意,将那发簪戴在了陆贞贞头上。
陆贞贞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委屈的想哭,有想扒掉簪子踩在脚下的冲动。
还有想冲到司徒琰面前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她如何。还觉得伤她的心不够深吗?
及笄礼已成,长公主坐回主位,端起桌上奉上的湄潭翠芽。吹拂开杯面上的茶针,笑看着陆贞贞苍白的脸。
“荣华县主不知萤火虫与月亮的故事吧?”落了茶盏她淡笑,“你没看到,琰儿送来的发簪上有一排小字,刻得仔细,写的正是萤光与日月同辉。”
陆贞贞不想表露自己低落的情绪,努力维持着脸上端庄的笑容,知道长公主有话与她说,顺着她的意问。
“请长公主赐教。”
“传闻,萤火虫与月亮曾经是一对冤家,后来却相爱相随,有月亮升起的地方,必有萤火虫跟随。”
受礼结束,坐下来聊天,长公主也愿与陆贞贞多说几句,她声音温柔,“传闻,月亮瞧不起小小萤火虫,笑它小小的身子只能照亮须臾大的空间,还洋洋自得。”
“萤火虫称自己虽微弱,却是自己发的光,嘲讽月亮,只会折射别人的光。月亮羞愧的藏起来,几日都没有露面。”
“当夜晚只有萤火虫的光亮时,它觉得很孤独。过了许久,月亮又出来了,他说,我借太阳的光,反射的这么温柔皎洁的光,是我的优点。你夜夜力倦神疲,离了我一样照亮不了天地。
萤火虫羞愧万分,因为月亮说的都是真实的,他太过自以为是,以为离了月亮,在黑夜当中他最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