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秀没那么多脑子,最是个听话的,她知道,要听陆贞贞的话,陆贞贞不在,就要听大夫人的话,虽然又想等红绸姐姐回来,最终还是搀扶司氏上了马车。
王嬷嬷一早被柳云枝的人打伤了,要不她在,也能劝住司清秋。
司氏上了马车,只带了蛮秀一人,还有两个还很眼生的嬷嬷,那两个嬷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是司行掣新娶回来高氏的陪嫁嬷嬷,叫陈大娘和陈二娘。
两人是亲姐妹,原本来相府是给大夫人撑场面的,没想到一来,就要陪司氏出府,听到还会有危险,瘦高的陈二娘就起了心眼。
马车才动,她就捂上了肚子,抓着姐姐的袖口哎呦哎呦地叫着,“小这肚子,忽然就疼得难受,大姐,你快带我去看大夫。”
司氏看着这对婆子,忍不住蹙眉,不是自己用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与你贴心,她自己都六年没有见过大哥了,与新嫂子也无感情,怎么可能指望外人来帮她。
她挥手,“既然身子不适,就不必去了。”
陈氏姐妹一听,立即下了马车,司氏寡了脸,吩咐一声,马车哒哒哒就走了,谁也没有等。
红绸去找墨雨了,他代替主子留在相府办差,今日她劝不过大夫人,如能有墨雨在暗是相助,就算有危险也不怕了,可是她人回来时,就看到那对她请回来的嬷嬷正四仰八叉地坐在院中啃苹果,而大夫人早就没了去向。
“夫人呢?”
陈二娘是个会油嘴的,她抹了一把嘴,将肥厚的嘴唇撇的个老远,“大夫人性子太急了,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她也不等人,自己就走了。我们也不知去哪寻,干脆就留下了。”
红绸跺脚,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夫人都为难成那样子了,也不去将军府求助,哪怕是再近的亲戚,没有感情,也不会真心相助。这两个婆子敢如此懈怠、躲懒,定是那高夫人没有好好交代。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多此一举。”既然求了也是白求,她就不去耗费夫人的人情了。
红绸离了相府,和墨雨直奔主子的畅春园而去,结果越追下去,越是心下不安,墨雨勒住马儿,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收进怀里,诧异地看向红绸。
“咱们都追出京都了,一路都没有看到夫人的马车,出城后就这一条路可寻,以咱们的速度,不该追不上啊!”
红绸也急得满头是汗,“怎么办,去别苑的路只此一条,难道夫人走错的地方?”
墨雨到底比她沉稳许多,见事情出了偏差,从怀中拿出一只响箭,对着半空射了出去。
畅春园
司徒琰一直坐在陆贞贞床前,直到看着人安睡了,才扭动了一下身子,背后的灼伤蹭到衣衫火辣辣地疼。
放下床幔出了内室,他对张琮道:“替我看一下身上的伤,可碍事?”
张琮这才知道,司徒琰竟然受伤了,他人一到别苑,只觉得世子的脸色不大好,高束起的长发露出的脖颈有一点暗红,可是没多想。待司徒琰褪下外衫,看到他那一背脊的燎泡,医者仁心,忍不住就数落起来。
“世子真是太不知爱惜自己了,你可知你这样大面积的灼伤不早些处理伤口,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一但伤口大面积恶化,人的身体是成极速的败坏趋势,严重会要人命的。”
司徒琰满不在乎地道:“不过是一点烫伤,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之前的箭伤几乎将我人都惯穿了,不也好好地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