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从发酸的双膝中慢慢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杜菱蓉,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慢慢走到牢门前。
她被关在这里十几日子,奇怪的是,从最初的那天有过优待,第二日就将她换到阴暗湿冷的牢房了。
除了第一日抓她时问过话,再没有人提审他,像是杜方达的死,并不急着破案一般。
她用身上的首饰买通了狱卒,才得知,大理寺最秉公职守的恒大人第二日就被派出去公干了,所以她的案子悬在了那,什么时候恒大人回来,什么时候才会再查。
等人回来,杜方达的尸首都臭了,还查什么?
陆贞贞知道,她这是被人用手段坑了,就想要她在牢中多受一些苦,等到可查时,证据全毁,她就能被定罪,查都不用查了。一定是杜家人使了手段。
现在,杜菱蓉还给她带来另一个可笑的消息,陆震生不但不想办法替她洗刷冤情,竟然还要脱离父女关系。
陆贞贞只有干笑的反应,心都麻木了,陆震生不如此做,就不是他了。
“我说你是被关傻了吗?你爹都要不要你了,你竟然就这种反应?”杜菱蓉觉得陆贞贞是被刺激傻了,不然就是伤心过渡,不然怎么这样平静。
陆贞贞却是道:“杜小姐这么好心,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还特意跑一趟大理寺牢房,咱们俩的感情好像没这么好吧?”
陆贞贞和她说话时,在努力读取她心中的所思,意念集中的太狠,以至于额头突突犯疼。
她想知道,杜方达为什么会死,不管如何,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吃她的点心丧命的。而她在牢中关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无人审无人问,其中原由一定出在杜府。
陆贞贞揉着发胀的额头,隐隐约约读到一些内容。
“母亲,大夫说,您这一胎定是男孩,可是他生下来也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母亲,难道您就这样甘心?”
不甘心什么?陆贞贞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还不确定,她还要再看看……
杜菱蓉却伸着手在她眼前晃动,“陆贞贞,你是不是关傻了,我和你说话呢。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让他给我制作养颜膏的秘方,我就让他们放你出去。”
……陆贞贞什么都清楚了,原来是这样。
她不停地揉搓着额头,坐回一堆枯草上,对杜菱蓉不理不睬。
杜菱蓉急了,晃动着栅栏门,“陆贞贞,你都成阶下囚了,还敢无视我,你信不信我让他们直接给你定罪。”
陆贞贞消化掉自己得知的事情后,再抬眸,眼中的杀气已经消失了,她轻笑,“杜小姐好大的本事,那你就给我定罪好了,反正,我不说,你永远找不到我师父。”
杜菱蓉也恼了,她爱美心切,一小瓶的美容膏没两日就擦了一半,现在已经见底了,而她的脸,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
眼看着,脸上的斑斑点点就消失了,可陆贞贞传闻的那个师父却没找到,她只能来找陆贞贞逼问。结果……
“看来,你觉得这大理寺的监牢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啊,要不要我找人给你加点料?”杜菱蓉恶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