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在一旁道:“就怕姨娘因小失大,舍不得外放的那些损失。”
“哎!小门小户出声,终究格局太小了。”司清秋叹息,“如此,这事要不了多久,怕是就瞒不下去了。”
老太太是苦寒出身,最怕的就是过穷日子,她直接下令道:“周嬷嬷,把柳氏身上的管家钥匙拿回来,让老大媳妇尽快把她那腌臜的事情都解决了。”
陆轻柔扑过来求情,“祖母,姨娘会把这事料理好的,您不能收了她的管家权,父亲不会同意的。”
陆贞贞有一下没一下的得老太太揉捏着腿,“二姐,祖母才是府上身份最重要之人,你怎么能当面忤逆祖母和母亲的吩咐?”
“哼,平日里看着你是个懂事温婉的,庶女就是庶女,还不下去抄经书去。”
“祖母……”陆轻柔仗着父亲宠爱,彻底暴露本性,她叫嚷着,“父亲就要回府了,有父亲在,这些不过是一件小事啊!”
老太太最恨晚辈忤逆她,陆相也不行,“反了,反了,把这个逆女和外面跪着那个都给我拉祠堂去,反省三日,谁也不许给饭吃。”
陆轻柔被带下去,第一次失了她娴静如仙子的外表,叫嚷咒骂着,“陆贞贞,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才会让所有人倒霉,你为什么要回来……”
下人看了,忍不住相互嚼舌,“原来二小姐是这样一个二小姐…”
司清秋拿回掌家钥匙,叫来王嬷嬷,“嬷嬷,快,趁着相爷没反应过来,把我的嫁妆一应银钱快速清点出来。”
司清秋虽然不爱陆相,也不在乎这个家,可他们是这么多年夫妻,还是很了解陆震生这人。
柳云枝很快就能翻盘,她要尽快将银钱收回来。
陆贞贞进来,道:“母亲,您身子还没好,刚刚又动了气,现在好好休息,女儿帮嬷嬷清理。”
司氏不放心,女儿九岁就去庄子了,在庄上哪有时间学习账目,怕是字都识得不清。
“贞贞,你在旁学着就好,母亲这身子扛得住。”
陆贞贞也不解释,拿过账本和算盘,随后帐页翻飞,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
只用了一个时辰,整整一箱帐本就全被她核算清楚了。
屋内的婆子丫鬟都被陆贞贞这一手给惊到了,小丫头晃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丢掉几个一看就是假账的账册,这才道。
“母亲的嫁妆所剩不多了了,皆是前几年为父亲运转仕途、还有这府上扩建后院花用。
但是柳姨娘是个能干的,这些年拿着母亲的嫁妆银子放例,没少捞钱,亏空填补还有余钱。这也是相爷默许她放例的原因吧!
陆贞贞拿了笔墨,蘸满墨汁,飞速写了明细交给王嬷嬷,“嬷嬷,您按这个明细去库房提银两,我们先把母亲那一份拿回来再说。”
等到陆震生回来,她要把这一切做成定局。
司氏心中有太多想问的,陆贞贞示意她等等,紧绷着一张小脸,又去翻那个假账册,随即笑了。
她将真账本丢进炭火盆里,将假账册拿出来,又将其中几页撕掉,细细补了几页账目,这才开口道。
“柳姨娘也不是一心一意向着父亲的,她这个假账对我们可有大用,如果父亲问起,我叫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