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门窗紧闭了,武年战战兢兢地过去,问道:“娘,您用过晚膳了吗?”武夫人虚应了一声,看向了桌上摊著的猪肉粥,道:“给你留了一些,去吃吧。”武年心内有所不安,他坐到桌边,盛了一碗粥,有点食不知味地吃了半碗。武夫人突然轻叹了声,道:“年儿,你晚上把东西收拾收拾,明早我们便离开凤凰城。”只这一句,武年险些儿把碗给摔了,他惊疑不止地望住武夫人,急声问道:“娘,离开凤凰?为什麽?”武夫人瞥过了他的脸庞,口吻温和地道:“为了避开叶家五爷,为了阻止你还想著他,怎麽?你不愿意吗?”又是只这一句,便让武年的天地颜色尽失,他委屈地微低下头,死忍著眼泪,闷闷地应承道:“是,我一会儿就收拾。”
此事这般计议敲定了,有些琐碎事情便不一一赘述,武年这夜再是不能入眠了。叶惊澜在叶府也是睡不著的主儿,他在床上抱著长条枕头翻来覆去,一会儿拿它当武年亲个没完没了,声声喊著宝贝儿娘子,一会儿那它当武夫人又捶又打,大骂不知好歹。他好不安生地闹了整夜,守在门口的丫鬟也便听了不少,她们只得面面相觑,连叶惊鸿半夜起床去上茅厕,路过他房门也蹲在窗下偷听,听得可劲儿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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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年在凤凰成长,临别时,他发现自己收拾得了的竟只有一个包袱。屋内的家私摆设俱各是不能带走的,还好它们并不是太昂贵,而这间房子更是生根在此,他能携在身边的不过是几件衣物与多年积攒下的银钱。天色昏昏沈沈,左邻右里均未有动静,他背著包袱站在门前,小心搀扶著母亲的手臂,神态中有许多难掩的倦怠。
武夫人在门前翘首等待,似与人有约,等了大致有两柱香之久,街角处终於出现了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此人年岁三十上下,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