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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
程嘉余没开房间的灯,窗帘被他严丝合缝拉上,窗帘布没有完全遮光,透着一点深蓝的夜色,卧室像暗淡光影流动的蓝色水缸,程嘉余站在阴影里,床上摆着一条裙子。
前两天下的单,今天就到了。程嘉余特地找了没人的地方拆掉纸盒,把裙子装进书包背回家。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买了一条裙子,尽管作为双性无论穿成裙子还是裤子都没有人会置喙。双性人天生性器官发育不完善,无论健康状况还是体格普遍不如男性和女性的正常水平,人们也就怜悯地给予双性人自由选择性别符号标志,无论是外表偏向男性,还是外表偏向女性。
程嘉余选择了男性性别符号,从小到大都以偏向男孩子的外表生活。他没有想过自己会买裙子,或许是一时冲动,他做事的确容易冲动,脾气也不算好,朋友都这么说他,程嘉余自己也知道。但有一件事程嘉余想了很久,从很多年前开始扎根在他的胸腔里,滋生又腐败,腐败又滋生。
程嘉余盯着面前的裙子,白色蕾丝,半袖,裙摆散开摊在床上。程嘉余没有任何女性审美经验,只挑了一件看上去很好看销量也很高的裙子。昏暗的房间里程嘉余的心脏怦怦地跳,他有那么一刻感到眩晕,觉得自己终于也开始不正常了,但很快程嘉余又意识到自己原本就不正常,他藏着一个畸形的秘密,他有病。
程嘉余解开裤子拉链,脱下裤子,露出瘦白的双腿,接着拽住衣服下摆掀起来扔在床上,脱得赤裸站在房间里。他的手指有些微微的发抖,但他还是弯腰从床上拿起裙子,拉下裙子后背的拉链,抬起腿慢慢穿上这条裙子。微凉的布料和蕾丝触感滑过他的皮肤,引起程嘉余不自觉的战栗。好几次他都想干脆脱下裙子扔在一边,但另一个强烈的念头令他浑身血液涌向大脑,从眼角到指尖都一路烧到发烫,热度袭来时,程嘉余的理智难以占据上风。
手指摸索到背后的拉链,一路向上,拉到最顶端。
裙子很合身。程嘉余的腰细,骨架小,裙子恰到好处裹住他的身体。程嘉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低头捧起碎花般的裙摆,手指有些神经质地反复整理拉扯裙子上的蕾丝。他心想如果就这样走出去的话会发生什么,他希望发生什么,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程嘉余强迫自己挪动紧张到发软麻木的腿向卧室房门走去,房里开着空调,地板冰凉,他的脚却感受不到。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接着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在门外响起,“嘉嘉,出来吃晚饭。”
程嘉余吓得魂飞天外,小腿猛地撞到床尾横木,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和不轻的碰撞声。下一刻房门被直接推开,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低头看到摔在地上的程嘉余,向来冷淡的面色闪过一丝诧异。
男人是程嘉余的亲哥,程砚,比程嘉余大八岁。
程嘉余宛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他果然还是太笨了,总是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哥哥看到这样狼狈又不堪的样子,当即又急又气,扶着床尾想站起来,可膝盖撞得实在太疼,程嘉余怕疼得不得了,腿不断4打着颤。
程砚很快走过来,把程嘉余从地上打横抱起。他的肩膀很宽,手臂沉稳有力,胸膛温暖发热,程嘉余一挨到程砚就浑身僵硬紧绷,心跳骤然加速到快要跳出胸口。他紧紧揪住裙摆,视线无意扫过程砚突出的喉结,他想深深喘一口气来缓解难以呼吸的突发症状,却又害怕哥哥发现他的不对劲,只能忍着燥乱的气息低着头咬住嘴唇。
程砚把程嘉余放在床上,半跪在床边,一手扶住他的小腿低头查看,见程嘉余的膝盖很快浮现出淤青。他想起身去冰箱拿冰袋,却在抬头的时候看见弟弟满脸的自我厌弃,白净的脸颊因为羞耻烧得通红。
程砚又看了眼程嘉余身上的裙子,思考半晌,开口,“穿得很好看。”
程嘉余的皮肤很白,光里初雪般的透亮干净,骨架带着双性人特有的纤细美感,从锁骨到脚踝都线条柔软分明。他的脸很小,嘴唇也润泽小巧,显得一双浅色玻璃般莹亮的眼珠像小鹿的大眼睛,却没有鹿的温软,反倒带着点少年人的倔强和坏脾气。
一条白色蕾丝裙穿在这样的程嘉余身上没有任何违和感,即使他平时总穿着宽松的外套和运动裤。穿着装扮不妨碍程嘉余是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孩子,虽然程嘉余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程砚注意到程嘉余紧张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他意识到程嘉余可能在害怕什么,便握住他的手指,说,“只是裙子而已,这不奇怪。”
暖热的掌心覆上手背时,程嘉余的小指本能蜷起,又哆嗦着放下。他盯着程砚宽大有力的手,头脑眩晕地幻想着自己捧起这双手放在唇边亲吻,那会是一种怎样令人心脏骤停的感受。
“不奇怪吗?”程嘉余低声问。
程砚揉了揉程嘉余的头发,说,“当然不。”
接着就站起身,离开卧室去厨房拿冰袋。程嘉余呆呆坐在床边,程砚甚至什么都没问他,不问他为什么
', ' ')('突然想穿裙子,不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是否心情不好。准备好的说辞和行动全都泡了汤,程嘉余忽然又生出恨意,他偶尔会对程砚产生这种极端的感情,因为程砚的冷淡和平静,因为程砚是他的亲哥,永远不会因为看到自己的弟弟穿上一条裙子而产生任何冲动的想法。
程嘉余再次在程砚的无动于衷中感到绝望,这么多年来他越来越频繁地感到绝望,每多和程砚生活一天,程嘉余就越是痛苦,越是恨他的哥哥,阴暗隐秘的情绪堆积压迫在心脏里挤得一丝空隙也没有,程嘉余常常感到窒息的沉闷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哪一天,或许有一天就忽然发了疯。
程砚回到程嘉余的房间,拿冰袋为他敷在膝盖青肿的地方,说,“该吃晚饭了,我抱你出去?”
程砚的声音很冷感,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程嘉余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程砚握着他的小腿的手太热了,令他浑身的血液都要发烫。程嘉余摇摇头,缩回自己的腿,眼睛盯着地面,“不想吃。”
程砚微微皱眉,“怎么了?”
“不想吃,没胃口。”
“别闹了,嘉嘉。”
程嘉余忽然发了脾气,“我说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出去!”
他一发脾气就后悔了,明明生怕哥哥厌烦自己,却仍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和愤恨,冲程砚发怒,“出去,别烦我!”
程砚静静看他半晌,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接着他站起身,一道阴影笼下,程嘉余低着头看着程砚的裤脚,长长的睫毛因为强烈的紧张而颤抖着,但他揪着床单咬住牙,倔强地不肯抬头。
“行。”程砚的声音漠然响起,像一把冰刃穿进程嘉余的心脏,“我留着饭,你自己想吃就出来吃。”
说完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程嘉余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深深呼吸。他浑身都软了,穿着裙子面对他的哥哥令他每一秒都被推上羞耻的高峰,却又扭曲地品尝着自我的禁忌快感。小腿和手背还残留着程砚温热的体温与掌心的触感,程嘉余仿佛被这热度打上标记,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触碰,就令他几乎魔怔。
程嘉余在静谧的昏暗卧室里面色潮红喘着气,他缩起腿跪在床上,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和滚落到一边的冰袋,他撩起裙摆,手指探进内裤,摸到自己早已湿腻的女穴和腿根。
“唔......”程嘉余耻辱地闭上眼睛,指尖滑过湿漉漉的阴唇,探进那条紧闭的肉缝。他想着程砚骨节分明的大手,指腹抚过他的小腿时令他几乎要尖叫出声的战栗触感,还有程砚看着他的时候,那双漆黑的、冷淡的眼睛。程嘉余讨厌程砚看他就像看其他所有人一样,却依旧在程砚的目光里陷入高潮。
程嘉余小声呜咽着跪趴在床上,手指用力挤进女穴搅动,裙摆下不断发出粘稠的水声。他的手指细,怎么样也够不着腔道里最敏感的地方,程嘉余急得额角冒汗,穴里传来阵阵空虚的焦躁感,他抽出水淋淋的手指,软着腿挪到床头,扶着床头柜急急拉开柜子最底下的抽屉,拨开上面一层书和文具,露出里面一根按摩棒。
程嘉余紧张回头看了眼房门,确认没有任何动静后,抖着手拿出了那根按摩棒。他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猫一般缩到墙边的最角落,手握着按摩棒的底端,顶部抵着自己饥饿到一张一合的女穴,满脸通红地闭上眼睛,手往前一推,按摩棒的顶头卡进了他的穴。
程嘉余咬着被子细细呻吟,慢慢把按摩棒往深了推。道具并不粗,也不算长,因为程嘉余怕痛,最开始的时候用手指插进去都疼得他脸发白,这根按摩棒也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适应大小。程嘉余喘息着曲起腿,把按摩棒整个推进去,腿上已经开始流汗。
他慢慢抽送着按摩棒,强烈的快感一波一波刷上他的脊椎神经,程嘉余躲在被子里小声哼叫,想象着是程砚在操他,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哥哥的脸,他就触电般一挺腰,腔道猛地收紧,绞着那根按摩棒抽搐着高潮了。
程嘉余用力夹着双腿发抖,因为强烈的快感而小声哭了起来。他咬着嫣红湿漉的嘴唇,手指笨拙地摸到按摩棒想抽出来,谁知他不小心碰到按摩棒底部的开关,“哒”的一声后,紧接着一阵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响起,埋在程嘉余肚子里的按摩棒开始有规律地震动起来。
程嘉余猛地拉下枕头,堪堪忍住一声哭叫。他整个人蜷缩进床的角落,被子鼓起一个不断挣动的小包。程嘉余的身体非常敏感,很快就被震动的按摩棒干得软了腰陷在床里,女穴频频收缩颤动,在持续的震动中吐出晶莹的水珠来。
“哥......”程嘉余被快感冲得神志不清,抱着枕头无助呢喃,“哥......啊......”
他像个被随手丢在角落里的娃娃,裙子早就在扭动中褪下肩头,挂在他瓷白里透着情欲的胸口上。程嘉余受不了地张开双腿又合上,直到在无休止的震动中痛苦地收紧女穴,再次被送上高潮。
程嘉余散了架一般躲在被子里哆嗦着喘息,哭得眼角和鼻尖都泛起红,瘦削的后颈和背上都是汗,被
', ' ')('空调的冷风掠进被子里一吹,冷得程嘉余打了个颤。
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笑,多可悲,隔着一扇房门念着门外的那个人,用着永远没有第二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每次想着程砚自慰完以后,程嘉余都会陷入巨大的空虚和自我厌恶,他讨厌自己这副敏感浪荡的身体,如果不是程砚来抱着他,安慰他,空虚就永远不会被填满,身体越是叫嚣,心脏越是空荡。
程嘉余爱程砚,不是当作亲哥哥的那种爱,而是脑子都快坏掉的那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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