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荨的衣衫也很快被褪下,一件一件被抛到了床底。
光裸的肌肤迫不及待地贴在一起,尚未开始相互的探寻,就已令人欲罢不能,肤上的触感牵动全身的酥麻、战栗,有着无以言喻的欢畅和舒慰。
谢瑾的手无意间触摸到她肩上的绷带时,停住了。
他试图抽身离开,但沉荨紧紧地搂着他的背,两条有力的长腿也缠了上来,他低低喘息着,吻过她的眉角,脸颊紧紧贴着她。
“今晚不行,我忘了你的伤……”
沉荨道:“不碍事。”
谢瑾轻咬她的唇,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顺着她的臀线抚摸下来,在大腿根部来回摩挲着,安抚地说道:“不急在这一时。”
沉荨伸手抚上他冒着细汗的额角,低声笑道:“你能忍?”
“不能忍也得忍,我怕一会儿会伤到你。”谢瑾的声音已经很暗哑,极力压抑着,“我听说,有其他可以纾解的方式。”
两人都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了,对自己的身体也并不是一无所知,何况又从小混在军营里,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已听了个遍。
沉荨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
她松开两条胳膊,谢瑾撑起身,扶着她坐起来,两人直到此时,才完全看清了对方的身体。
常年横刀跃马的生涯,造就了沉荨一副精劲瘦长的四肢,她的肤色并不白皙,而是泛着健康光泽和勃勃生气的浅麦色,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腹部有明显的肌肉线条,胸不算大,但挺翘饱满,与她纤长劲瘦的身体正相配,大一分嫌累赘,小一分则又嫌曲线不够明显。
这具胴体并不是完美无瑕的,她的肌肤上交错着深深浅浅的伤痕,但她自己并不觉得难看,对这些瑕疵也很坦然,只是此时谢瑾在她身体上巡梭的目光直白而热烈,让她觉得身体热得发慌。
沉荨伸手,沿着谢瑾胸肌和腹肌的中线往下划,谢瑾抓住她的手,引领她顺着每一块肌肉线条抚过自己的身体,停在肚脐边的那道刀疤处,“还记得这条刀疤么?”
沉荨舔了舔唇角,哑然笑道:“你不会还怀恨在心吧?”
谢瑾喉结滑动,盯着那一小弯艳红舌尖舔过的唇,凑过来吻了一下,退开身一语双关地说:“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沉荨讪然笑了一声,她的手已经被他抓着滑到了肚脐下,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一处,片刻后,沉荨转过头去,镇定地说:“落刀处不是还差得远么?”
“谢姑娘”本钱傲人,身体很漂亮,包括“逃过一劫”的那个部分。他身上块块肌肉紧绷着,线条凌劲,块垒间沟壑起伏,烛光映照下已经布了一层薄汗,无一不在宣示着与女子截然不同的阳刚与力量之美。
交握的两手在脐下微曲的浅色绒毛间徘徊着,沉荨挣开他湿热的手掌,试探地移向被那圈细细密密毛发围住的,昂然翘立的擎天之柱。之前刚卸下衣物那一阵情不自禁的拥抱时,她的腿缠在他腰上,沉甸甸逼出她第一波春潮的,就是这里。
谢瑾像被电了一下,浑身一震,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令人耳热心跳的低吟。
沉荨被那陡然跳动的硬挺热烫唬得吓了一跳,赶紧丢开手。
谢瑾身躯微微颤抖,颜如渥丹,眸色潋潋似初月拂光,低声轻喘着,忽一把将人按进怀里,意乱情迷地唤道:“阿荨……”
沉荨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来,胸乳被压在坚实强硬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掌心有力地抚过自己的腰背,紧紧按着她的臀往强健笔直的双腿间托,贴上那极具热力和威胁的部分。
涌动的春潮再次汩汩而出,浸湿了身下,也勾得她心中又酸又麻,乳尖发痒,腹下空虚,只嫌他抱得还不够紧。
这般“纾解”,就像是饮鸩止渴一般,一面被拖入情欲的深渊,一面却又令人甘之如饴。
迷茫间,她像是看到那年上京春暖花开,少年乌发青衫,花荫间扬鞭纵马,闲闲踩碎一地斑驳光影,又似见到万里层云下,原野硝雾之中,一骑玄甲红披踏马乘风,银枪一杆杀开血路,越过苍莽烽烟潇潇而来。
万水千山,春树暮云,纵然已过了那般最青葱最耀眼的锦绣年华,终还是有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