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高永红又笑起来,笑的东倒西歪的,靠倒在张兴隆身上。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就亲在了一起,慢慢滑倒在床上。电视孤独的演着不知道什么节目。
……
“我小时候就一个人在乡下上学,我爸在二财教书,我妈带着我弟在这边照顾我爸爸,每个月过来拿一次生活费,自己住,自己煮饭吃。”
“我喜欢唱歌,小时候有那种乡坝坝演出,我就跟到人家走老,走了几天,可是太小了,人家把我送回来了。”
“后来大了就在商场当售货员,有个也是姓张的就来追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她是离了婚的,那时候刚离婚,啥子也没得,就一点点工资,吃住都是在我老汉屋头,好几年,那会儿我脾气也不好,总是和他吵。”
“他也是名豪的股东,现在得行老,有钱有车。”
“后来他回去,和他老婆复婚了。”
“我豆辞职出来了,也没得啥子事做,就打打牌,上上网,稀里糊涂的一天。”
“我做了好多错事,现在想起都要后悔。”
高永红给张兴隆讲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一边说一边哭,这会儿两个人‘熟’了,张兴隆就抱着她安慰,可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个姓张的在她这里度过了最坚难的时期,然后风光以后就回去复婚了。
高永红伤心的辞职出来,然后就像没了生活的信念,开始混日子,上网,打牌,见网友。
她最远去过浙江,去过贵州都匀,但都没成,相处一段时间就散了。
两个人相拥着裹着被子,一个说一个听,也不知道几点钟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张兴隆是被高永红吻醒的。
等两个人做好了晨炼已经快中午了。这会儿没有了那种刚见面的生疏感,两个人都有点尽兴,有点起腻。
起来梳洗,到楼下小馆子吃了点东西,又去了陈玲的茶楼。
几天下来,张兴隆也大概了解了高永红的生活,她现在不工作,就是靠打牌生活。这边这样的人很多,可以说是职业麻家。
04年的一月份很快就到了。
这边不下雪,气温在零度左右,半夜的时候偶尔会降到零度以下。
高永红家里取暖就只有一台红外烤炉,是这边家家必备的取暖工具,这东西离近了烤的皮疼,离远了屁用不顶,还费电。
张兴隆去商场买了新被子,买了电热毯回来。
她的生活比较拮据,家里空调冰箱洗衣机都没有,只有一台电视一台电脑,一个微波炉,被子都已经很旧了,张兴隆实在看不下去了给换了新的。
其实他身上这会儿也没有多少钱了,还有不到一万块。
高永红带着他见了很多朋友,也回了她家里见了她父母。
她爸爸是个不擅言词的老师,瘦小,沉默老实,是五十年代末的大学生,但因为性格问题回来做了一名老师,他的同学都是相当牛逼的大人物了,不过和他并没有什么联系。
她妈妈就是个家庭妇女,长的高高大大性格豪爽,嗓门很大,一笑起来屋顶落灰那种,比较像郭德纲口中的那对于谦的父母。老两口长反了。
见到了老人,张兴隆就明白为什么高永红那么爱打牌了,因为她妈妈就是个超级麻友。
然后慢慢发现,这边的人都是这样的,麻将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一天都不能缺,是一种地方文化。
他甚至看到一群人在派出所门口支桌子打一百的,厚厚的钱就摆在桌子上,警察还在边上看热闹指招儿。
这里,是和东北完全不同的地方,什么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