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春,人也见着了,还相当热情,这会儿朱孟才也已经结了婚,媳妇儿是吉林大学的教授,张兴隆到的时候他们的小孩子刚几个月。
他们夫妻两个都是搞教学的,和社会上的接触不多,张兴隆也没好意思开口,一起吃了两顿饭,张兴隆就离开了。
接下来他去了哈尔滨,去了兴安盟,去了北京,去了广州,去了乌鲁木齐,一直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主要是情绪上崩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就是心里弊屈,堵的要命。
也不想回家,没有脸见刘桂新和张清之,没有脸见那些同学。
他急迫的想挣到钱,可是越急越是没有办法。
03年十月,张兴隆到了武汉。
他身上的钱要花光了,必须要挣些钱了。
他曾想过出书,他爱好写作,从90年跟着周熙高老师学习以来,他一直没有放下,一直在坚持着练笔,但他知道这一行有多难。
他曾经带着手稿去拜访过出版社,吉林,河南,上海,辽宁,广东他都跑过,没有用。想吃这碗饭靠的不是你能写出什么,而是你拥有什么。
需要的是写作以外的资源和人脉,还有运气。那是一个水泼不进的封闭圈子,没有途径想进去就只会磕得头破血流一无所获。
至于写的好坏是不是玩艺儿根本就不重要。
张兴隆去东湖拜访了一家在全国比较有名的杂志社,在一番交谈之后,获得了一个挣钱的机会:根据大纲编故事写情节,一个星期交一次稿,六到八万字。
写的是纯武侠。
没有署名,没有笔名,只有按合格稿件算钱。
他在阅马场住了下来,每天就是不停的写写写写,没有电脑,就是用笔爬格子。
在坐公交车的时候认识了两个在超市做理货员的女孩儿,说是女孩儿,其实都结了婚了,就是比张兴隆要小。
她俩没事儿工作完了就会过来找张兴隆一起逛逛街,溜达溜达,或者一起吃个饭,去汉口那边逛逛归元寺,去尝尝迪吧的啤酒。
张兴隆这一年多时间走了很多地方,去了不少寺院。
哈尔滨极乐寺,长春护国寺,沈阳东南西北四大塔寺,还有把山门建在浑河岸的长安寺。
北京万寿寺,普度寺慈云寺护国寺,天津观音寺挂甲寺,青岛的湛山寺,郑州大观音寺,上海静安寺,广州光孝寺。
九江东林寺,贵阳西普陀还有灵山弘福寺。他也不是信了佛想出家的意思,就是寺院里会感觉很舒服,能让自己宁静下来。
佛这种东西他只是当做一种道德,而不是信仰。
必竟是人编出来的东西,就算从南北朝算起也就是一千多年,那些佛经不过是古时和尚们编出来的一些小童话故事而已,和古印度的佛教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那只是一种对世界的认识态度,一种对未知的向往期昐。
或者说那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是一种经营方式而已,也可以叫做处事哲学。不能说他没有道理,但过于神化就有点过了。
古时识字的人少,能写字就是了不得的人了,就会被万民称诵景仰,老百姓一辈子活在一村一县,对外面一无所知。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什么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