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爷点点头点了根烟,明显的一脸不相信。
特么的,你点头就点头,看我裤裆一眼是什么意思?
还有边上那两个女的,你粉着个小脸偷着一个劲儿瞄我然后吃吃笑是要干什么呀?
……
“谢了啊。”张兴隆关上出租车的门。
下了火车他就直接打了辆出租回来,可不敢拎着一堆这个东西挤公交了,要是再洒一车可就热闹了,万一丢一根怎么弄?
“老张。”
张兴隆扭过头,陈鹏和王军从八家子那边走过来。
“看样子是有喜呀,老张这趟肯定没白跑。”王军真的太会说话了。
“签了多少?”陈鹏问。
一辆大卡车从汽车公司院里开出来,几个人往边上躲了躲。
“哎,哎哎,哎呀我靠。”王军发出一连串的感叹音。
张兴隆就听身边啪的一声,大车轰隆隆开了过去,有十几米的样子停了下来。
陈鹏拉了张兴隆一把。
“怎么了?”张兴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那儿。”陈鹏指了指。
张兴隆扭头看过去,就离着他不到两米远,一个男的骑着辆自行车趴在地下,脑袋爆了,整张脸平整的贴在路面上,耳朵里还插着随身听的耳机子。
张兴隆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鞋,好像没喷上什么,爆射的角度在另一边。
公路上白的红的喷了一滩,黑红色的血液顺着路面慢慢漫延开来。
“报警报警报警。”陈鹏掏出手机,三个人都拨了110。
结果张兴隆的通了。
“喂?八家子工读学校路口这,压死人了,刚压的,脑袋爆了。
啊?大卡车,重载的,那骑自行车的应该是没注意冲车底下去了,后轮压的。
啊?嗯,车在,停了,司机在边上站着的,感觉不怨他,他在上面也看不着啊。
没有人,这边道上没几个人,你们快来吧。”
挂了电话,张兴隆对陈鹏说:“说让咱们帮着保护下现场。”
陈鹏脸都是白色的,摆摆手:“你们弄吧,我回了。”
王军跟着往回走:“可拉倒吧,谁保护我呀,特么的,魂都飞了。”
张兴隆看了看两个人又扭头看了看那个司机,再看看地上那个,挂在腰上的随身听还在转呢。想了想也跟着回了院里。这现场也没人敢破坏。
本来还没感觉什么,到了屋里放好东西坐了一会儿,劲头上来了。
恶心,冒虚汗,手脚发软,全身有点抖。
在家里的一群业务还有内勤两个丫头都跑出去看热闹去了,这边张兴隆陈鹏王军三个坐在床上抽烟,这会儿挺着不吐就是好战士。
结果陈鹏没挺住,吐了。
一直到晚上吃饭,三个人也没缓过来劲儿,都没吃。
张兴隆以前看过车压人,也就是在身边,但那次是从身上辗过去的,死是死了没有这么惨烈。太惨了。
晚上他做了恶梦,到处都是血,自来水管,水池子,厕所,河沟,到处都是黑红黑红粘粘的,自己手上身上弄的全是,刺鼻的腥,恶心却吐不出来。
出了一身汗,昏昏沉沉的睡到第二天清早,身上不软了,也不恶心了,但是早饭还是没吃,就喝了点水。
“哎呀,长知识啊。”陈鹏坐在床上感叹。
“老张,辽阳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