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们新来的活都轻巧,好干。”
“徐哥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特么在最累的地方,看破碎机,去看过没?敢不敢比量比量?”
“那不就是看着机器转吗?有什么不敢比量的?”
“你以为?还就看着机器转,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那破玩艺儿事才多呢,还不像筛子有点事儿扯个焊枪杵几下就完事儿,这边得拆装,特么的,我感觉咱们把检修的活儿都特么给干了。”
徐哥扭头对另一个老工人说。
“那你有啥法?吃的就是这碗饭,不干能行啊。”
“你就基巴一天嗑多,还筛子扯个焊枪杵几下,你能耐你来杵几下我看看,杵不死你。”边上另一个工人一听就是看筛子的,让徐哥说的不乐意了。
“就个焊枪谁没弄过怎么的?那破逼玩艺儿就是个熟练活呗,谁还弄不动啊?整的还挺高级似的。”
“哎,吹没用,等一会儿有事儿了我叫你,你来焊,我真就不信了。”
“我焊就我焊呗,完了钱给我不?”
“你脸大呀?”
“那不给钱谁给你焊。”
“你不说这破玩艺儿没技术吗?说了就得演示演示啊,你要能耐我服你。”
“我用你服?服有个屁用,又不当钱。你把奖金劈我,我天天帮你焊。”
“把你美的,鼻子都要冒泡了。”
工人陆陆续续的进屋,站着的坐着的,屋里闹哄起来。
汪玉刚他们几个也都到了,默不作声的在一边换好衣服戴好安全帽站在那里。老工人没有一个戴着安全帽的,都扔在一边。
“都来了吧?”邢班长走进来:“来齐了开会,都静静。也差不多了。”他看了看手表。
“还有一会儿呢,老常还没到。”
“老常在门口,我刚看见了。别说话了来,开会。你们几个找地方坐下。”邢班长指了指汪玉刚他们几个。
“咳。”邢班长走到前面,从箱子时拿出个本子看了看屋里的人:“点下名啊,大点声。”
是真点名,点一个到一个,画在本子上,没来的画个叉叉。
这里可没有人帮着喊到,喊了就是责任,那边有事儿你得管,如果不来只能提前和班长打好招呼,班长好安排人代个班或者他去帮着守岗。
班组里没有多余的人,替补什么的都没有,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不定岗,剩下的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安全员和工资员也要上岗,只不过岗位是那种比较轻闲的。
班前会到多少人,班后会就得回多少人,班长和副班长守在门口查数守着,少一个都是大事情。
这里一个岗位就是一小片设备,像皮带道,几百米就一个人,出点事儿谁也不知道,喊也没有用,设备声比你的声音大几十倍,传不出去,说话都得贴在耳朵上喊。
而且厂房里灰尘大,稍微有点距离想看都看不清,更别说还有那么多设备挡着。
点完名,班长讲了一下上个班的一些事情,表扬了两个人,批评了几个人,然后开始安排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