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打挺重啊?”刘桂新有点耽心。
“不轻活,开瓢了,一下就开了仨。兴军这边拳击套什么的都叫我没收了,这家伙,太能打了。”
“那边家里来了没?怎么说的?”
“来了,早你们几天就到了,你们先去看看兴军,把东西放放安顿下来,晚上大伙见见面。放心吧嫂子,没什么大事儿,请你们来是态度问题,团里肯定也不能让你们叫人讹了。”
“先看看吧,总归是把人家孩子给打了,也怨不得人家生气。”
“老哥也是当兵出身吧?”高团长转移了话题,扭头和张清之搭话。
“当过几年,64年去的,在十四师六十八团,铁道部队。”
“哎哟,那你可是老班长啦,我当兵那会儿可是还学习你们来着,十跨拒马河呀,都是英雄。”
“我这算什么,牺牲那些才是英雄。一晃儿好几十年啦,都记不清喽。”
张清之的思绪飘啊飘啊,又飘到了那段岁月,那段常常出现在梦中的岁月,奔腾的大河,高耸的山崖,悬挂在空中凿岩的战士。
那些挂在半空中的桥梁,响彻在山间好像永不停熄的风镐声音,那道婉蜒在大山密林间的铁道线,那些埋葬在山间林里的战友。
“没有铁道兵,就没有现在的贯穿东西南北的铁路交通,没有建设兵团,就没有北大荒和西疆粮仓,没有工程兵,就没有现在国家的昌盛和大发展。
没有野战兵,就没有现在的安定团结大好局面,当兵的都是好样的,我这辈子唯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当了兵。老班长,咱俩得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喝几杯。”
“我可不行,喝不了酒,沾点就醉了。还是你们野战的能喝,原来那会儿一说喝酒就属野战部队。”
“哈哈哈,把我们野战兵说的像酒篓子似的,唉,脑袋拴在裤带上,酒壮怂人胆嘛,烧酒下肚,冷也不怕了,死也不怕了,端枪上去就是干他娘的,没酒怎么能行。”
说说笑笑,关系就拉近的不少,高团长陪着张清之和刘桂新到招待所安顿下来,又陪着说了会儿话就去忙了。
“这才长挺好,是个好兵。”张清之感慨了一句。
“人家都是团长了,用你评价。看看你,混来混去老百姓一个,工资都没到顶,还好意思说别人。”
“那怎么的?我要是在部队呆到这会儿说不上怎么回事儿呢。”张清之怼了一句。那时候如果不是刘桂新要求,他还真不想离开部队,也不会离开。
这一辈子对他来说,最踏实也最怀念的,也就是在部队那些年了。
“不知道人家会提什么要求呢,你说小军这边能怎么处理?我听高团长的意思好像没什么事儿似的,是不?”刘桂新开始担心自家孩子。
“能怎么处理?打架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说了,打架总得有个原因吧?小军不是撩闲的人,肯定也是他们先动的手,错不了。”
“那不也是把人家打了吗?开瓢了,那够重的,放谁家能乐意?能不生气啊?”
“那怎么的?打都打起来了还有空想那么多?你就别瞎琢磨啦,晚上见了面再说。”
“小军在哪呢?这也没提让咱们见见,不是关起了吧?”
“扯蛋,你就是爱瞎想。”
房门一开,张兴军走进来:“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