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上学了,懂不?你和我比呀?”
“你给不?不给晚上我告诉我爸去。”
侯二他们乐呵呵的在一边看着这哥俩斗嘴。
“你就欠削。”张兴军咬牙瞪了张兴隆一眼,把那包良友打开抽了两根出来:“就两根,爱要不要。”
“老二你还抽烟哪?太小了吧?你不怕你爸削你啊?老师也管哪。”
“我又不在学校抽,俺们校长还给我烟呢,过年给的我龙泉,扁盒的。”
“听他胡扯,他就是没事干作,瞎鼓捣。”张兴军在边上把话接了过去:“你赶紧回家,要不去帮我妈看摊去,别在这闹腾。”
张兴隆看了哥哥一眼,有点不乐意,不过还是从小卖店里走了出来,来到对面刘桂新的摊子上。
没人买东西,带车子下面塞着好几个书包,张兴兵和毛军他们几个正在台阶下面蹲着不知道在玩什么,吵吵闹闹的没一会消停劲儿,刘桂新正站在边上和关姨说话。
“你就弄吧,肯定行,反正也不耽误事儿,弄一小饭盒在那摆着呗。”
“能行啊?那我明天弄点试试。”
“肯定行,小孩这么多。反正就是点白糖呗,做就是那么做,你熬几回就知道了。”
“怕放不准称,那不糟尽东西了嘛。”
“可拉倒吧你,再怎么的差那几两白糖啊?用我给你不?”
“妈,要弄什么呀?”张兴隆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
“糖稀,你吃过没?”
“没,小学前校门口有卖的,五分缠一团,用两根小竹筷子,是那玩艺儿不?边绞边吃。”
“对,就那玩艺儿。你没吃过呀?”
“没,我也没有钱哪,人家白给呀?我同学他们总买,史德明也买过。”
关姨在边上感叹:“唉,家里条件不好啊,孩子跟着遭罪,使劲折腾吧,抓挠点是点,起码让孩子多吃一口。”
刘桂新也叹气:“可不是嘛,那时候,你都不知道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真的,天都要塌了,俺家这三个孩子可是没少跟着吃苦遭罪的。”
“还行,这不挺好嘛,”关姨看着蹲在台阶下面的张兴兵念叨:“都挺懂事听话的,家里事都能帮上手,你还图什么?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家这个小的,卖冰棍。”
“嗯,他小,给看堆儿,这俩大的就背着箱子串胡同,都没少受罪。”
“多好啊,仨大小伙子,有事都能当人用了,俺家就一个丫头,什么都得我自己,俺家那谁是一点儿也指望不上。”
刘桂新就乐:“谁让你要孩子那么晚了,早几年是不是能多要一个。”
“原来俺俩是两地,就没着急要,那前也想不到这以后不让生了呀,俺家那个又在区里,管的贼拉严,敢生饭碗就得打。”
“我那会儿户口也没过来,就这么当白户熬过来的,那几年,唉,不敢想哦,太遭罪了。”
“你家老张在厂子,福利待遇要好不少呢,这边还是镇那会儿工资都强发,你都不知道,我敢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