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年纪不大,二十多岁,大眼睛长的挺漂亮的,梳着两条大辫子,一笑很好看:“你就在这呆着,一会儿车来了我送你上去。饿不?”
张兴隆点点头又摇摇头。
女人笑起来,把张兴隆搂到怀里:“还挺招人稀罕的,多大了?几年级?”
“十岁了,四年级。”
“十岁就上四年级啦?真能行。去本溪干什么呀?还把自己弄丢了。”
张兴隆脸一红:“去讲故事,比赛,我我还得过一等奖呢。”
“真厉害。”女人在张兴隆脸上捏了捏:“张姐,帮我看一下,我带这孩子去买点吃的。”
拉着张兴隆出来,去站前的小卖部买了袋饼干,汽水,还给买了两个大梨。
张兴隆抱着东西跟着女人回到站务室里,边吃边和女人说话,连害怕都忘了。
“车来了,走送你上车。这回不能再自己瞎跑了啊,到南芬就下车回家,记着没?”
张兴隆点点头,抱着饼干和梨跟着女人出来到站台上,火车慢慢进站,女人把张兴隆送上车,和列车员交待:“这孩子自己坐错车了,南芬的,你帮着带一下,到南芬让他下车。”
就这样张兴隆又坐着火车回了南芬。这个女人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是刻在了他的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到了南芬站,列车员把张兴隆送下车。
张兴隆这会儿已经不怕了,自己在站前逛了一圈儿,在商店里买了两本小人书,一本彩色的猴子捞月亮折叠画,一本小二娃智斗地主。
白天没有小火车,他也不知道怎么坐公交车,就顺着陪妈妈取冰棍的路往家走,一边走一边看小人书,看小二娃学会了写字,帮助劳动人民智斗可恨的地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夕阳西下的时候他走到了家里。
刘桂新和张清之都不在家,张兴隆又累又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他没说,刘桂新和张清之也没问,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去了。只有他时不时的会想起那个一笑很好看的下马塘的阿姨。
……
张清之每天做饭,做家务伺弄孩子照顾老人,小哥仨每天上学放学。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同学和小秘密,每天都忙着‘大事’。
刘桂新卖冰棍,上班,给孩子打毛衣,给老人孩子还有张清之做(改)衣服,也开始接些成衣的活回来做。
老家姚家堡子,张兴隆奶奶的娘家这里,有个张兴隆兄弟叫二舅的,姓曲,家里有个闺女,是个残疾:脊椎弯曲,小时候发高烧烧的。
虽然不影响走路行动说话,但肩颈带着前胸后背都和正常人不一样,头也是歪着的。
经过媒婆介绍,闺女相看了南芬这边一家人家,也姓张。小伙子和大李一样,是那批进口疫苗的受害者,一条腿细的像麻杆。
不过他比大李强不少,还能走路。用一支手扶着右腿瘸着走。
其实两个人除了身体上的毛病长的都不丑,甚至可以说都能算中上水平。
因为张清之和刘桂新在南芬,曲家就联系了张清之和刘桂新,让帮着相看一下,家庭啊各方面什么的。
小伙子人虽然残疾了,但是心气儿还挺高,学了裁缝,有一手好活儿。就是年纪稍大了点,比曲家丫头大了近十岁,比刘桂新也就是小个几岁的样子,马上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