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三喂饱,急匆匆的送到刘桂新这边,张清之又急匆匆的去上班。已经迟到了,好在没有人追究。他因为请长假,这会儿已经被党调办除名了,也不再担任车间检修组组长。
反到是无官一身轻。按刘桂新的话来说,他就是个胸无大志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完全满足了。
其实也应该满足,人总是到老了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开开心心幸福快乐的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
晚上,张清之下了班,让老大老二写作业,他做晚饭。
“中午你们吃的什么?”
“油条。爸那浆子可甜了。”
“好吃不?”
“好吃。我哥还抢我的吃。”
“你不是吃不完嘛。”张兴军赶紧辩解。
“行了,赶紧把作业写完,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接你妈和老三。”
等把饭菜做好热在锅里,爷三个出门去粮站接那娘俩。
天色已黄昏,一路上不时的能看到一群一伙的野孩子奔跑疯闹,张兴军就羡慕。
“爸,给我做个铁环呗?行不?别人都有了。”
“那玩艺儿有什么用?像傻子似的推着跑。”
“那做个木头枪行不?”
“有这功夫劲好好学习,一天净扯些不能行的,不玩那个能死啊?”
张光军瘪了瘪嘴不吱声了,眼睛里全是不服。不敢说。
到了摊子上,刘桂新坐在凳子上抱着老三哼歌,看着上面十字路口的方向。
那边还有两家卖冰棍的,守在十字路口两边,都是这一批。
在商店这边的是一对老俩口,住在下河套的,姓逮。对面那家姓王,也是俩口子,年纪和张清之差不多。
“怎么样?还没卖完哪?”张清之开口问。
刘桂新扭头看过来:“晚饭做啦?还有点,再卖会儿。人家那两家都是两个人,一个看摊一个背着去串胡同,卖的比咱们快。”
张清之往上面看了一眼:“怎么背?”
“就是个小箱子,盖个小被,一次装个三十根那样。”
张清之挠了挠头:“箱子好做,弄纸壳子做一个就行了,谁背呀?我不上班啦?”
刘桂新说:“你礼拜天卖,老大和老二也能卖,就是少背点呗,再加上我,咱四个还卖不过他们两个人?”
张清之指了指冰棍车:“摊呢?扔了?”
刘桂新把怀里的老三亮了亮:“你忘了你亲儿子啦?跟你说老三可能耐了,不怕生,找钱算账可准了。”
“爸,下午都是我卖的,我厉害不?”
“真的呀?”张清之有点不太信。
“真的,都没想到,我就是逗他玩,谁知道人家真能行,卖一下午一个账也没错。”
“哎呀,我老儿子真能行,不愧是我儿子。”张清之去老三头上摸了摸。
“你做四个小箱子,老大老二放学就过来和我一起卖,你等礼拜天,多卖一百根就是三毛多钱呢,棉花我都买回来了,晚上把小被缝出来。”
“行,你说弄就弄吧。小兵看摊真能行啊?”
“爸我行,肯定行,我帮你们挣钱。”
刘桂新开心的在老三脸上亲了一口:“我儿子真厉害,这么大点就能帮上忙了。”
她没事在家就教孩子算数,这会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