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就有人跟着点头。
张清之被这个人说的满脸通红,吱唔了几声没说出话来。
刘金荣说:“那俺也不能为了帮你自己就没用的呀,没听说雷风为了帮谁就把自己给饿死。”
那人说:“我这有市里的粮票,还有省里的,不是一样用?我用一斤换你们六两呢。”
刘金荣扬着细腻的脖子问:“你那粮票在北京能用吗?在河北能用吗?”
那人愣了一下:“小同志你在哪当兵?”
刘金荣说:“他在河北,修铁路的。没有他们你能坐上火车吗?”
那人摆了摆手:“那算了算了,怪我没了解情况。小同志了不得,现在在修哪到哪?”
张清之在头上抓了抓:“也不能说,保密的。”
气氛有点儿尴尬,这一片儿安静下来。这年头一涉及到保密的东西在老百姓眼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张清之拿了水出来给刘金荣喝,刘金荣问:“你那像章还有么?我看好些人都戴着。”
张清之说:“有。现在城里所有人都带,还有语录本,要求我们天天学习。我给你准备了的。”
打开军用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儿来打开,里面是一枚很漂亮的像章,外围不是普通的圆形,是金色的五角星,里面红色的圆底上也是金色的头像,还有为人民服务五个金字。
“真好看,你从哪弄的?”刘金荣欢喜的把像章接过去拿在手里看,然后戴到左胸口。
张清之又拿出一本红皮的语录来递给刘金荣:“我和别人换的,我帮他干了半个月活儿就拿来了。”
刘金荣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像章,笑着看了张清之一眼:“你真傻。”
张清之嘿嘿笑了几声。
窗外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大地也有了颜色,火车昂昂的叫着库赤库赤奔向前方。
车里大部分人都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刘金荣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田野山河还有电线杆,想像着北京,想像着天安门,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来到了天安门,高大的红色天安门闪闪的发着金光,伟大领袖站在上面微笑着向下面招手。
她睁大了眼睛向上面看着,忽然感觉身子猛的一震,从梦里醒了过来。
火车到了本溪站了。
车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正闹哄哄的拿东西准备下车,边上坐着的那个像干部的人已经不见了。
张清之已经背好了包,看见她醒了,笑着说:“我还想车停稳了再叫你。到了,准备下车吧。”
刘金荣扭头往车厢里看了一眼:“这车不去安东吗?怎么都下了?”
张清之说:“去丹东也得换车。现在安东改叫丹东了,65年改的。辽东辽西两个省合并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