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图上,画着十几个头戴兜帽、手持拐杖的怪客,他们聚集在一个密闭的屋子内,对着一个躺在白骨之床上的裸身少女施展着某种秘法,从画面上看,少女挣扎的非常激烈,被铁链锁住的手腕脚腕都已经渗出血来。第二幅图上,施法似乎已经完成,少女浑浑噩噩,被带到了一个有万人聚集的广场上,广场上人声鼎沸,有男有女,那些头戴兜帽的人对着下面宣布了些什么,广场上的男性们便如得圣旨,一个个地走到高台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施行万人**的丑恶罪行。第三幅图,少女恢复了清醒,也怀上了孩子,她的四肢被铁钉贯穿,身体被拇指粗的锁链捆绑倒挂在药池里,她终日以哀泣为生,以最为恶毒的诅咒为食,日日夜夜地诅咒这个世间,诅咒那些破害过自己的混蛋,但不管她怎样骂,也不管她遭受了多少的苦,肚子里的孩子却始终在药物的浸泡下健康成长.第四幅图,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身体已经因为长期的捆绑而变得扭曲不堪,原本姣好的面貌也在日日夜夜的诅咒下变得比老叟更加丑陋.第五幅图,一个属于孩子的稚嫩手掌刨开自己母亲的肚脐,抓着她的心脏出现在那群兜帽怪人的视线下.
故事到此打住,情景之恐怖直让萧皓辰冷汗直流,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长长呼吸,然后吐气,将目光抽回,落在纵向延展的壁画上.
和横向的图画不同,纵向的壁画是一幅连接在一起的完整图案,,它以浓重的笔墨描绘了一个刚刚学会跑步的孩子在一群戴着兜帽的大人的注视下“快乐”成长的故事。唯一让萧皓辰有点兴趣的,是在落款处的那一段话:以天为枕,以人心为食,“孤”的诞生和存在只是为了将人类这个丑恶的种族自万载恒宇中彻底抹除——古涟!
古涟!
萧皓辰心里悠的一沉,古涟,那不是带领人类对抗魔虫,建立了伊斯帝国的伟大帝君吗!为什么他会写下这样一段充满怨恨的话?萧皓辰内心紧绷,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某个深埋于历史长河中,不能为世人所知的惊天秘密。古涟大帝,那么独一无二的名字,他决不相信会有人这么凑巧的与其同名!只可惜壁画不全,他并不能知晓完整的故事,否则一探历史的真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在遗憾之余,他还清楚的意识到,这座古迹的事情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否则,必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或许,前任院长在封印这里时便是抱着和自己同样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座古迹吧。心中这样想着,萧皓辰不再停留,虎步流星,消失在空旷的甬道之中。
白骨大殿的走廊上陈列着无数栩栩如生的兽类标本,这些兽类大多为怪异品种,萧皓辰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亲眼所见了,这其中,有三种颇能引起自己的注意,其一,四只眼睛的黑色骏马;其二,三头六臂的恐怖猿猴;其三,长着三角形头颅的魔虫!特别是看到魔虫标本的时候,萧皓辰的心情简直激动到无以复加,他清楚的记得蓝塞尔曾经说过的话——魔虫是由天外的陨石所引入地球的生命!可是看这大殿的摸样,分明已经历经无数岁月,难道说,在遥远的古代便已经有了这种恐怖生物的存在?
越是深入殿内,萧皓辰越觉得自己的尝试或者说被蓝塞尔灌输的知识有许多错误之处,他不认为这是蓝塞尔在骗自己,因为那样完整的故事,绝不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在那样短暂的时间内便能够想好的,这必然之前便有人这样灌输给她的,或者说,灌输给这个世间还存活着的所有人类的!是谁这样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已有常识的严重颠覆,萧皓辰几乎忘了自己深入白骨大殿的真正目的。
迷茫间,五小忽然警戒的竖起耳朵,身体毛发根根倒立,身材在一瞬间长高了一倍有余,萧皓辰心中一惊,警戒地侧过头,便觉眼前幽光一闪而过,他还未看清来人面貌便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是在一间四壁白墙的密室中醒来的,密室里除了无尽的黑暗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凭借和五小间血脉相连的熟悉感,他清楚的知道五个小家伙正萎蔫的躺在身边,深怕它们出事,心念一起,将它们封入体内。
萧皓辰手掌距离,淡淡的蓝光于掌心处散发出来,这是风系元素聚集在一起所散发出的柔和光芒,远没有天倾的雷光来的刺目,不过却刚好可以视物。他举着这团亮光,转着身子看了一圈,确定了确实没有任何东西,心中一沉,不禁叹了口气。
“小子,你在看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以及那张凭空出现的苍老的脸孔把自己吓得不轻。
萧皓辰原地弹起,一直退到墙角,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个半蹲着身体的佝偻老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头歪嘴一笑,道:“这话怪了,自你在一边呼呼大睡的时候我便一直守在这里,怎么叫刚到这里呢!”
“你一直守在这里?”萧皓辰心下生疑,难道自己是被这老头掳来的?可他刚才藏在哪了,怎么自己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瞅及老者那张脏到褶子里的脸,他暗道:不会是因为太脏了,自己一时大意没瞧出来吧!觉得这种想法颇为合理,萧皓辰定了定神,道:“敢问前辈您把在下掳到这里有何赐教啊?”
他此语本在试探,因为他压根没看清是什么人偷袭自己便已经昏倒了,所以率先出言试探一下,没想到老头直言不讳地回答道:“没什么赐教,只是想请你离开而已。”
萧皓辰沉吟半晌,道:“我若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