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剑武心头一阵慌乱,赶紧伸手摸她的前额,摸她的脸颊,还有嘴唇,全都是滚烫,像给火烤了一样。
他急切地说:“高烧,四十度以上,必须马上去医院。”
她坚持说:“不去,我不去医院,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愣了一愣,他不由分说地拽起她的胳膊,命令道:“走,上医院。”
她想甩开他结实有力的手,可怎么也甩不开,实在没劲了。
于是,他便扶着她慢慢往门外走去。
本来想用摩托车载她去村中的诊所,又怕清凉的晚风会加重她的病情,就决定扶着她步行前往。
她似乎怕乡亲们见了开他俩的玩笑,甚至是说闲话,就用力甩了甩胳膊,叫他放开自己,说自己能走。
他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松开手,嘿嘿笑了两声。
她冲他笑了笑,想跟他聊天又觉得喉咙难受,就不再说话了。
他知道一个正在发高烧的人,是不怎么愿意说话的,也就不主动找他们说话,只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沿着小巷慢慢往前走。
这时,夜幕已降临,家家户户都亮了灯。
小巷也就给漏出来的灯光照亮了些,行走起来也就方便了些。
不到十分钟,他陪着她来到了村中的小诊所门前。
门紧闭着,里面没有灯光,可见医生已经离开了。
于是,他立马掏出手机给医生打电话,请他过来看病。
尽管这位中年男医生挺敬重女村官的,医德也不错,可他现今远在百里之外,想赶也赶不回来了。
挂断电话,孙剑武气恼地说句:“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没病的时候,他天天呆在村里;有病了,他偏偏就跑到外面培训去了。”
岑若楠倒显得淡定,冲他笑了笑,说道:“回去吧,这病不看了。”
孙剑武断然说:“这怎么行,你烧得这么厉害,必须看医生。”
“没你想像的这么严重,顶多也就一点感冒,没准睡一觉就好了。”岑若楠轻描淡写地说,“再说快到吃饭的时间,你也该回家了。”
孙剑武脱口而出:“你都病成这样,我哪有心思吃饭呀。”
这朴实的一句话却让她心生感动,目光含情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抿嘴一笑:“没事的,就一点感冒,回去多喝开水就好了。”
孙剑武很坚决地说:“别再逞强了,你必须上医院看病。”
岑若楠看着紧闭的诊所,诙谐地说:“难不成你还要把门踹开?就算你一脚踹开了,里面没医生也没用,到时还得赔人家的门呢。”
沉吟了一下,孙剑武果断地说:“若楠,我现在就送你去镇上的医院,骑摩托车送你。”顿了下又叮嘱句,你就在这儿等,我去骑车。”
还没等她张开嘴巴,他就沿着光线昏暗的小巷,飞也似的往前跑。
她在心里埋怨了他一句,脸上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不多时,他便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