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仁智补充道:“泷州陈氏世代信佛,您从陈家历代先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陈法念陈佛智陈龙树……都与佛有关。所以,泷州的佛法非常兴盛,龙龛道场更是天下闻名。”
“这样啊……那这小对夫妻二人去泷州,就是单纯去让慈良师太看看女婿了?那就随他们去吧。”崔耕稍稍松了一口气。
何游鲁还有有些担心,道:“慈良师太的事儿,陈行范是知道的,我还拜托他看顾慈良师太呢。这家伙若是知道我已经投靠了您……抓了珍公子和宣儿可咋办呢?唉,宣儿挺机灵一个孩子,怎么关键时刻办出了这样一件糊涂事儿啊!”
何游鲁冯仁智投靠了崔耕,以及陈立之死一事,现在当然还是秘而不宣,要不然陈行范就会马上发动叛乱。
冯家镇乃是越王治下,崔珍可以很容易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冯家镇的崔耕无恙。但是,陈行范的势力可到不了这,应该暂时得不到这两个消息。
不过这事儿也瞒不了多久,崔耕正在抓紧时间调兵遣将,争取把陈行范起事的影响降低到最低。
大战一起,陈行范得知了这两件事,说不定崔珍和何宜宣真有危险了。
何游鲁就何宜宣这么一个女儿,能不着急?
冯仁智也急的火急火燎的,他明白,崔珍一死,自己何游鲁和崔耕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下公事公办了。
封建美洲说得容易。但要真那么容易的话,岭南道的亲贵们早就嗷嗷叫着上了,还轮的着他们?可以想见,没有越王崔耕的全力支持,根本就不可能。
冯仁智心思电转,道:“现在派快马去追,肯定是来不及了,但珍公子的安全必须保证。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在陈行范发现此事之前,把他给解决了!”
“怎么解决?”
“陈行范不是还不知道咱们的事儿吗?咱们就说,为了稳妥起见,要带五百人去泷州,和他歃血为盟反抗越王。一家五百人,两家就是一千人了。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将陈氏一族连根拔起。”
崔耕质疑道;“哪有那么容易?人家陈行范就没防备?”
冯仁智阴恻恻地一笑,道:“以前可能会防备,但现在他又不知道陈立已死,防备什么啊?我们俩有什么理由对付他?再说了,就算杀了他之后,没有您的支持,也毫无意义啊!”
何游鲁也眼前一亮,道:“有道理!现在是我们三家最应该团结一致的时候,陈行范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投奔了您。咱们给他来个有心算无心……陈家绝无幸理!”
崔耕想了一下,这事儿还真有可行性,道:“成,本王跟二位一块儿去。若能就此就把泷州之事解决了,当然是做好。”
“越王您怎么能去?”冯仁智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什么差迟……我们担待不起啊!”
崔耕道:“但万一有个差迟,二位出来说的话,又怎能比得上本王?没错,陈行范和本王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但是陈家其他人……不想死的大有人在啊!”
还有些话他没说出来,陈家被连根拔起,他的部众是僚人,大部分就得被何游鲁和冯仁智瓜分了。两家作为封建美洲的主力,并不容易保持平衡。
但若能把陈行范宰了,扶植陈家其他人上位,就稳妥多了了。
所以,冯仁智和何游鲁的目的,是把陈家连根拔起。而自己,却是保全陈家的大部分力量,双方的目的并不相同。
所以,自己必须去!
崔耕是越王,麾下精兵数十万,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冯仁智和何游鲁见他主意已定,也就不敢再劝。
何游鲁回带岭,冯仁智和崔耕一起去高凉。与此同时,二人修书一封给陈行范,商量歃血为盟之事。
至于陈立的去向也好解释,冯家不是要给仨儿子成亲吗?如今陈立和何宜宣看对了眼了,就留在冯家把喜事一起办了。陈家的势力最大,陈立留在这也算个质子,让冯家放心。
十日后,高凉和带岭的僚兵会和,崔耕一行往泷州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