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毚偷眼看向夏宇春那边,低声解释道:“我又不傻,这妮子的意思,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不能啊,我害怕啊。”
“害怕什么?瓜州那么多人看不起你,人家夏娘子却能慧眼识珠,你小子莫不识好歹。”
“不是那么回事儿。”王君毚解释道:“夏宇春别的都好,只是有一点,她定过几次亲,都是还没过门,夫家就横死了。所以,这夏宇春有个绰号,叫“黑寡~妇”,没人敢娶。”
崔耕道:“这有什么?碰巧了而已。什么克夫之说,我是不信的。再说了,王兄你有非常之才,就算她的命再硬,能克得住你?”
“其实吧……要光是命硬,也就罢了。我爹的病,每月都要花大价钱抓药。若能娶了夏宇春,我爹的病有救了,我就算短命又有何妨?可是……”
“怎么?”
“我听说,此女自从嫁不出去后,就心性大变。整日里生张熟魏的,跟很多美少年不清不楚。”
崔耕犹疑道:“不像吧?人家可是自称黄花大闺女呢,是不是有人污蔑她?”
“您能确定?”
“放屁,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我上哪确定去?不过,依我这么多年的鉴人经验来看,此女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王君毚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您也不确定啊!跟您交个底,我早想娶媳妇了,其实她是不是处~子并不重要。我怕的是,她……她有了比较,婚后给我顶绿帽子带带,那可太没面子了。”
崔耕轻笑一声,道:“怎么?王兄弟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你该不会还是童子身吧?”
“我……我是童子身怎么了?”王君毚脸涨的通红,激动地道:“为了我爹的病,我家徒四壁,没钱娶亲,没钱找妓子,怎么了?丢人吗?”
“行了,行了,我不是笑话你。你不要这么激动。”崔耕摸着下巴,哭笑不得地道:“我是在想,怎么给你增加点信心呢?”
说着话,崔耕的眼睛往四下里乱寻着,想给自己找点灵感。
诶!
有了!
忽然间,崔耕在沙漠的石砾中发现了一样东西,惊喜道:“王兄弟,你看这是什么?”
“一种耐旱之草?”
“不是草,此物其实是一种跟蘑菇差不多的东西。你仔细瞅瞅,这玩意儿,是不是跟男人那玩意儿差不多?告诉你,别管你以前怎么样。吃了这玩意儿之后,绝对能傲视同侪。”
“崔兄你不厚道啊!”王君毚有些不悦道:“这玩意儿在瓜州附近多了去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想到过这种关联?别人都想不到?这玩意儿早就有人试过了,结果对床笫之事非但无用,反而有害。”
“那是他们不得其法。此物用盐淹渍一天一夜之后,就可以以形补形。但若不用盐淹渍,就可能大有害处。是药三分毒,这有什么奇怪的?”崔耕笑着解答道。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崔耕当然是根据后世的记载知道的。事实上,这玩意儿是瓜州的一种特产药材,其名锁阳。
瓜州又有个别名,叫锁阳城。
后世有个传说:薛仁贵与吐蕃作战,被围困于此城内,没想到城内出产一种根茎植物“锁阳”,不仅能够充饥还大补。结果,被困军民吃了锁阳,体力大增,精神百倍,一举突破了吐蕃重围,转败为胜。
这当然仅仅是个传说而已,事实上,瓜州锁阳城的别名,是在清朝才有的。跟此地的蜜瓜好,所以取名瓜州一样。因为此地的锁阳最为正宗,又被称为锁阳城。
这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此物大行于世是在清朝。
在唐人眼中,锁阳甚至不是药材。直到宋朝,才第一次收录在医书之中。
当然,崔耕这些话不能实话实说,只是道:“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王兄弟,你可得给我保密。”
“保密?崔兄,你这是端着金饭碗要饭啊!”王君毚满眼放光,激动道:“你好好想想,此物若真的管用,咱们谨守秘方,制成药酒,岂不发达了?”
“诶,说得也是啊。”崔耕装糊涂道:“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这样吧,咱们哥俩一起做这个买卖,对半分。”
“那怎么成?我之前之所以吝啬,那是因为没钱。现在既然有钱了,岂能占崔大哥你的便宜?咱们二八分,我二你八。”王君毚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