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干什么?”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封常清。
封常清老脸黑红,摸了摸脑袋,嗫喏道:“那……那个吧……俺是……相……相亲。”
“相亲?”崔耕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马上就醒悟过来,高兴地道:“好事儿,这是好事儿啊!来,快告诉本官,是哪家小娘子如此慧眼识珠?”
宋根海也颇为高兴,道:“封兄弟,你的终身大事,这是要有着落了?好啊!好啊!我就说,你这人实在是太老实了。没有娶妻,弄几个暖房丫头也是可以的,总这么打光棍儿算怎么回事儿?”
黄有为也揶揄道:“就是,就是,连逛青~楼都不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兔儿爷呢。”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个不停,就连崔秀芳都打趣了几句。
旁边新加入的姜白次旦有些疑惑,弱弱地插话,道:“怎么?封将军还未娶妻?”
宋根海道:“嗨,也不算没娶妻,只是封兄弟的时运太背了……”
经过宋根海的一番介绍,姜白次旦才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
封常清的年纪和崔耕差不多,在随着崔耕调任京官之后,他的终身大事也提上了日程。
可说来也怪,他第一次定亲的对象,是一个文官之女,这还没成亲呢,就暴病而亡。
第二次定亲的对象,是一个武将的女儿,定亲之后没几天,就在郊迎踏青中,堕马而亡。
第三个定亲的对象是个小家碧玉,刚刚定亲,家里遭了一把天火,全家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在连续发生三次意外后,关于封常清命硬克妻的说法不胫而走。
偏偏这时候,封常清官运通,成了大周的五品游击将军。五品官儿可封妻荫子,权势着实不小,相对地婚姻选择的范围也非常小。
够资格和他联姻的,一考虑他这个“命硬克妻”传闻,纷纷敬谢不敏了——就算不为自己女儿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不是?那个全家烧死的家庭,可是“珠玉”在前呢。
对于封常清的窘境,崔耕等人也帮不忙什么忙——总不能强迫别人嫁女吧?再者,够资格跟封常清联姻的人家,也绝不是软柿子啊!
于是乎,他们也只得退而求其次,劝封常清未成亲先纳妾,先把传宗接代的事儿解决了。
但是,封常清的倔脾气上来了,坚决要先成亲,打破自己“克妻”的谣言。
于是乎,他的婚姻大事就此耽误下来,一恍就三十而立。这次能有人主动提出跟他联姻,众人是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最后,封常清终于揭开了谜底,道:“是扬州六合县令裴亮的小女儿叫裴幼娘。”
崔耕有些疑惑道:“扬州六合?这么远?扬州和长安远隔千里,六合县令是怎么想和你联姻的?还有那个裴亮……本官似乎没听说过啊!”
宋根海砸吧了一下嘴,道:“大人,您这就是把我看得太小了。您名扬天下,我们这兄弟几人也跟着沾光啊。现在我封兄弟周兄还有黄兄弟,被人们称为您手下的四大金刚,不光官场上,民间知道的也着实不少!那六合县令听说过封兄弟的名字,没什么奇怪的。”
周兴也附和道:“封兄弟三十来岁,官居五品,又有周相照拂,堪称前途无量。再加上上无公婆,下无庶子,若没有那个克妻的传言,那媒人恐怕早就踹破门坎子了。若是六合县令不信那个克夫的传言,还真可能托人给封兄弟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