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懿宗笑得越发和蔼了,道:“本王是讲道理的人,也不多要你的,马马虎虎你给本王五十万贯,这事儿就算了了。”
“啥?五……五十万贯?”
武懿宗面色一沉,冷然道:“怎么?你扎达木玉为聚宝楼主,胡商中豪富第一,总不会连五十万贯钱都拿不出来吧?”
扎达木玉苦着脸,弱弱地道:“拿得出来,倒是拿的出来,但是……凭……凭什么就拿五十万贯钱啊!”
“哼,凭什么?”武懿宗理直气壮地道:“你不和崔二郎打那个赌,本王能为了支持你,和崔耕打第二个赌吗?本王把西市的管理权丢了,你难道就不该给点补偿?”
尽管知道武懿宗说的是歪理,扎达木玉还真不敢正面反驳,只是道:“可……可是,五十万贯钱也太多了啊。”
“没什么可是的!”
身材矮小的武懿宗,一时间放佛变成了吃人的老虎,盯着扎达木玉的眼睛,阴恻恻地道:“阎知微,你听说过没有?他死了之后,本王亲自操刀,剃光了他身上的肉,用钢锉锉断他的骨头……扎达楼主,你不会是想步阎知微的后尘吧?”
“我……我和阎知威不一样啊……小的是良民啊……”
“哼,良民,想当初,本王奉陛下之命,前往定州审核从查的官民百姓。被本王亲手杀的,有民夫有书生有商人还有孕妇……这里面自称“良民”的可是很不少呢。”
“我……我……”
武懿宗厉声道:“你什么?叽叽歪歪的,莫非以为本王这“周来之亚”的名号是吃素的?还是说……你想试试,当初丽竞门的十大酷刑?”
噗通!
扎达木玉终于痛快地跪了,道:“小……小的不敢啊!五十万贯钱,三日内,小的一定奉上!”
“这还差不多。”
……
崔耕也没想到,武懿宗竟然想出来这么一条妙计来祸水东引。
随着长安杯的顺利结束,他不仅帮程秦二人把聚宝楼赶出了东市,还接收了西市。
自此,长安的新式蹴鞠事业,越发兴旺发达起来。
眨眼间又是一个多月过去,阳春三月,绿树吐枝,鱼跃莺翔,鸟语花香……女皇陛下迁都的日子,就要到了。
崔耕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准备迎驾事宜。却没想,一场莫名的危机,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在向他袭来。
……
……
长安城,福昌坊,火神庙。
这座庙就建在一片农田的边上,破败不堪,若不是还有一个老庙祝时常上几柱香,就要被人当成废庙了。
这老庙祝似乎也不大靠谱,还兼着乞丐的行当,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见回来。
不过今天,这火神庙却是出奇的热闹。不仅老庙祝回来了,大殿中还多了八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那老庙祝将三柱香缓缓插好,拜了几拜后,扭头看向那八个乞丐,道:“大家都来了?”
“启禀帮主,都来了。”
“很好。”那老庙祝点了点头,沉声道:“咱们九兄弟当初曾经立誓,豁出一切,为主子报仇。时至今日,没有一个孬种。你们……在宫里都发展了多少人?”
有个乞丐道:“五十八个宦官,还有四名宫女。多亏了四海帮在长安偌大的名头,才让我们行事事半功倍。”
另外一个乞丐,有些不屑道:“什么四海帮的名头啊,关键还是在人质和钱财。一边拿钱喂饱了,一边监禁他们的家人,他们想不卖命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