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节(2 / 2)

话音落罢,客厅外头闯进来几个虎背狼腰的崔府护院,正当崔义珪怔怔发傻之余,崔鹤龄突然冲那几个护院一指,喝道:“将崔氏不肖子孙崔义珪给我拿下!”

轰~

几个护院一拥而上,虎扑飞奔,电光火石间便将崔义珪给牢牢制服住了。

崔义珪身子无法动弹,但嘴巴却未堵上,满脸惊骇慌乱地嚷嚷道:“家主,家主,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崔鹤龄不屑地瞥了一眼崔义珪,冷声道:“做什么?混账,你平白让清河崔氏亏损了八百万两纹银,直接让家族伤筋动骨几年之内无法恢复元气。哼,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你这种废物,留着又有何用?这么多人去死,你怎么还活着?废物,废物!!”

崔鹤龄越骂越来气,嗓音越发地高昂起来,狠狠甩了一下衣袖,冲着几个护院勒令道:“将这不中用的废物拖下去,执行家法,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喏!”

“不要,不要,家主饶我一命啊,饶我一命啊!”

崔义珪如死狗一般被强行拖了下去,身子不断挣扎扭打,声色俱厉地不断冲崔鹤龄求饶着。

“等等!”

就在崔义珪被拖到客厅门口之时,崔鹤龄突然又传来一声疾呼,阻道:“明天便是崔氏祭祖之日,不宜动刀,杀你不详。哼,算你运气,暂且留你一条狗命。”

崔义珪鬼门关前走一遭,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抖幸好有人拖着,不然的话肯定趴在地上无法爬起。

崔鹤龄走到他跟前,冷道:“明日的祭祖之日你便不要参加了,今天就给我启程出发前往辽东。我们崔氏在辽东与高句丽人互有买卖往来,我让你在那边戴罪立功。若是在那边你还办砸了差事,你也别再回崔家了,直接买把好刀将自己了结掉算了。”

崔义珪一听辽东,立马想起了天寒地冻,冰封千里,心中哀道,看来繁花似锦的扬州是回不去了,不过前往辽东这种极寒之地去受罪,总比被乱棍打死执行家法要强。

随即,他口中不断感恩戴德地泣泪道:“多谢家主,多谢家主,我一定戴罪立功,一定不让家主失望!”

崔鹤龄冲那几个护院摆摆手,示意他们将崔义珪松开。

然后又看了一眼崔义珪,只是厌恶地挥了一下手,便转身返回了客厅当中,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崔义珪自然见好就收,不敢多做停留,万一家主突然又变了主意要将自己开刀问罪,那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随即,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忍着双腿微微颤抖,连滚带爬地朝着大门外方向落荒跑去。

崔鹤龄坐回堂首的太师椅上,看着崔义珪的狼狈身影,不由一阵黯然伤神,叹道:“这种废物杀之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能挽回八百万两纹银的损失?唉,一代不如一代,百年之后又有谁人能保我崔氏繁荣昌盛?”

叹息一声过后,突然客厅外头匆忙走来一名中年文士,长得与崔鹤龄有几分相似。

此人一进客厅,就一脸怒气地冲崔鹤龄嚷嚷道:“兄长,我听说郭业在扬州骗了我们崔氏八百万两纹银?好,好好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骗财之恨不可消弭,正好新仇旧恨一起了结。兄长,请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来人正是丧命扬州的崔义真之父,清河崔氏的二老爷崔鹤年。

崔鹤龄看着弟弟怒气冲冲而来,不由哑然苦笑一声,道:“老二,原来你一直都在外头偷听啊?”

崔鹤年拱手一礼,道:“兄长莫怪,鹤年没有别的心思。请兄长让我带人跑一趟扬州吧。”

“老二啊老二,义真之死我也感到惋惜!”

崔鹤龄摇了摇头,叹道:“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你能拿郭业如何?就好比他这次设局骗取我们八百万两银子,都是他精心设置的骗局,岂会那么容易授人以柄?你跑一趟扬州又能怎么样?又能拿他如何?蛮干莽撞可不是我们崔氏的行事作风啊。再说了,前些日子长孙大人传来口信,如今礼部尚书李纲年事已高,圣上已经恩准他乞骸骨致仕了。只要他一退,礼部尚书的位置就空悬出来。长孙大人、房中书他们一致推荐你出任此职。这个时候,你若是在扬州闹出一点动静出来,岂不是让虞世南、孔颖达等人抓住了话柄?”

崔鹤年一听兄长说起这个事情,暴躁的心情顿时冷却了下来,恨声骂道:“先是吾儿丧命,再是崔氏损银八百万贯,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此獠?”

“不会的,关陇世族,同气连枝。崔氏受辱,其他门阀岂能坐视不理?”

崔鹤龄冷笑一声,说道:“老二,明日的祭祖之礼由你替我主持,为兄可能今天就要启程出发了。”

崔鹤年一怔,问道:“兄长意欲何往?”

崔鹤龄道:“长安!”

第837章 长安来信

风平浪静了将近半个月过后,郭业携吴秀秀返回了扬州府衙。

这半个月里小两口玩遍了扬州附近的名胜古迹,逛遍了扬州下辖各县,玩得好不痛快。

郭业返回府衙之后的第一件事情,自然便是将陈集涛找来,问询了一番他不在刺史府坐镇之时的情况。

当陈集涛告诉郭业一切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之时,他不由一阵纳闷,嘀咕道:“还真是奇了怪了哈?都说打了小的,必会出来老的。咱们这次坑了崔家这么惨,崔鹤龄竟然不为所动?”

突然,他猛地想起崔义珪这个倒霉蛋来,便又开口询问道:“对了,崔义珪如今怎么样了?”

陈集涛一听崔义珪三个字,不由哈哈乐道:“大人可别提他了,听说这厮虽然躲过了一劫,却被崔鹤龄发配前往了辽东,那地方天寒地冻的,崔义珪去那儿可就遭老罪了。不过算他运气好,至少没让崔鹤龄一怒之下将其执行家法处死。”

郭业本身并不待见崔义珪,相反很是反感这个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的家伙,一听他落得这般下场也懒得再去理会。

随后,他又问道:“那扬州银号呢?崔家又派了谁来主事?”

陈集涛摇了摇头,道:“关了,彻底关张了,就连银号的那些伙计都被召到杭州府那边去了,听说是要在那边重新折腾银号的事情了。”

郭业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毕竟杭州不是扬州,崔家爱怎么折腾那是崔家的事儿,他这个扬州刺史就是想搀和也是鞭长莫及。

“对了,大人,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仲达兄从长安那边派人送来口信。”

陈集涛见着郭业有些神游外物,不由出口提醒了一声。

“哪个仲达兄?”

“陈康陈仲达啊。”陈集涛哑然失笑,打趣道,“大人,我看你这些日子真是将心思玩野了,居然连仲达兄是谁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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