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节(1 / 2)

长孙羽默也是一脸促狭,凑在郭业耳边嘀咕道:“这小子叫崔明浩,不是咱们中原人,头一次来扬州。对了,他是高句丽人,好像他们家族在高句丽来头不小。我听他说,他父亲和叔父都在高句丽朝廷中挡任要职,而且他们家在江南一带都有买卖。嘿嘿,这连着几个晚上,这孙子在春流画舫跟我干上了,妈的。”

郭业一听倒是有些意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是高句丽人,而且还是高句丽的官宦子弟。

至于他们在江南的买卖,八成就是贩卖高句丽人参吧?

他刚想问长孙羽默怎么跟这个姓崔的高句丽人干上了,突然就见崔明浩大骂道:“你刚才那番话是在骂我?你居然敢骂我们崔氏子弟?信不信我活拆了你、你……”

“妈的,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你们高句丽棒子都这毛病吧?”

郭业突然拉下脸来,打断了崔明浩的嚎叫,喝道:“赶紧滚蛋,别扰了本官在这儿谈事。”

崔明浩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叫嚣道:“你居然敢让我滚蛋?我们高句丽崔氏乃是贵族豪门,我父亲乃是高句丽重臣,我叔父掌管着高句丽朝廷禁卫军,你信不信我……”

“闭嘴!!”

郭业再次无情地打断了崔明浩的咆哮,厌恶道:“我管你姓崔的在高句丽有多牛逼,别忘了,这里是大唐,这里是中原。至于你站的地方,叫做扬州!只要你小子还在扬州城,就还在我的管辖境内。别老是问我信不信,哼,你他妈的再在这儿颠三倒四装二百五,你信不信我将你扔下画舫,让你滚出扬州城?”

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一群妖娆妩媚的女人堆下,崔明浩被郭业如此赤裸裸毫不留情面地臭骂,哪里还挂得住脸面?

本来就有些酡红的脸颊更是被羞臊得通红通红,恼羞成怒地突然摆出一个要战斗的姿势,喝道:“你如此侮辱我们高句丽崔氏子弟,汉人有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哼,我要跟你决斗,来上一场勇士间的决斗。”

郭业看着对方摆出的架势,看着有点眼熟,四象四不像,丫就是空手道的雏形啊。

刚才和长孙羽默拼酒,这个时候要跟自己决斗,郭业顿时一阵无语,有瘾啊?这高句丽棒子脑子坏了吧?

随即,他扭头冲身后的张九斤和王八斤看了一眼,示意道:“将这二百五给我架下画舫,让他赶紧滚蛋,别在本官眼前晃来晃去的,看着心烦。”

张九斤和王八斤这两个憨货应了一声是,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左一右便将崔明浩架了起来,强行拖下了画舫。

崔明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到了,一边扭打挣扎,一边叫嚣着要报仇。

郭业看着对方被拖下三楼,嘟囔了一嘴:“二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还碰到一个傻不拉唧的高句丽棒子。”

此时,围观的春十三娘和手底下的粉头儿们,也被眼前的举动给看呆了,因为她们是知道这位来自异国的崔明浩公子是如何的挥金如土,而且她们也打听过,高句丽崔氏货栈在江南一带的影响力,听说就连杭州刺史也经常邀见崔氏货栈的东家,也就是崔明浩的堂叔。

可没想到这么一位不能轻易得罪的贵客,居然被眼前这位刺史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而且还是用如此野蛮混不吝的办法给解决了。

一时间,春十三娘和这些粉头们儿心中都萌生起一个念头,那便是咱们这位年轻的父母官,可真够浑的啊!

随即,春十三娘冲着姑娘们使了使眼色,稀里哗啦纷纷退下了画舫三楼。

偌大一个三楼画舫的厅堂,就剩下郭业与长孙羽默二人。

突然,长孙羽默貌似想起什么事儿了,哎呀大叫一声,没好气地看了眼郭业,埋怨道:“我说你这人咋就那么扫兴?我跟这小子正拼着酒呢。你将他扔下画舫,我如何赢他手中的一千两黄金?靠,除了一千两黄金,我俩还和春流画舫的那个第一美人儿有着赌约呢。这下全被你搅合黄了。”

郭业啐道:“我说你还有点正事儿吗?我大老远从府衙赶来瘦西湖,找到这春流画舫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经郭业这么一骂,长孙羽默顿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脸上正儿八经起来,笑着问道:“哈,我也是玩得有些疯魔了,对了,你找我有何事?昨夜薛昊夫妇命丧运河江面之事,我也有耳闻,莫非你是冲着这件事儿来找我的?”

郭业喟然一叹,微微点头,有些欣慰地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心,还能知道这件事。没错,我就是因为这桩命案,而且是连环命案,特意找你来帮忙的。”

“唔。”

这下,长孙羽默彻底正视起郭业,微微点着头说道:“正事儿要紧,你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

第775章 春流画舫的第一美人儿

趁着四下无人,郭业将自己此番夜访瘦西湖的来意说了出来。

话毕,长孙羽默一副正经危色的模样问道:“你是说,你现在怀疑连环命案的元凶便是张承宗,但是苦无证据来证明是他在幕后指使和布局这一切?”

郭业点点头,称道:“没错,我绞尽脑汁思前想后,实在是想不出扬州城中除了张承宗之外,还有谁会对薛昊夫妇恨之入骨,非要将其二人置于死地。而且,也只有张承宗才有这个能力支使得动刺史府的功曹佐官冯魁为其卖命。也许,现在冯魁的妻儿老小已经遭了张承宗的毒手,无一幸免了。”

“嘶……”

长孙羽默面色微变,猛吸了一口冷风,摇头道:“张承宗这小子不就是个酒囊饭袋吗?他怎么有这个能力来布局这一切?郭业,你会不会搞错了怀疑对象?这孙子压根儿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哪有那么本事。”

郭业耸耸肩,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轻声说道:“长孙,张承宗不行,不代表他爹张元智不行吧?不代表整个古井巷张家不行吧?你要知道,正是因为薛昊献出了明细账簿出卖了张承宗,才让我有机可乘将盐运衙门夺到手中来。张承宗是恨薛昊,这没错。但是相比于整个扬州盐税的利益,古井巷张家这些老家伙应该更恨薛昊吧?”

长孙羽默一听郭业将古井巷张家也列为了怀疑对象,不由点起了头来表示同意,嘀咕了一声:“这倒是说得过去。”

随后,他揉了揉脸颊哈了几口酒气,好让自己早些从微醉中清醒过来,而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古井巷张家,替你从张承宗那儿探点口风出来咯?嘿嘿,看来这个卧底细作我是做定了。”

郭业笑道:“除了你,我也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更加胜任这件事情。古井巷张家与你们长孙家乃是世交,而且张家家主张元礼与你父亲长孙大人交情莫逆。你如今身为扬州府衙的别驾,拜访一趟世伯父,然后与世兄张承宗多多亲近,这也说得过去吧?”

长孙羽默道:“吃喝玩乐我倒在行,成,这事儿我应承下来了,你就等我消息吧。不过今晚是不行,一嘛是天色太晚了,至于二嘛,嘿嘿,我还得想想办法对这春流画舫的第一美人儿亲近一番才是。啧啧,国色天香不外如是,若能一亲芳泽,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郭业一听长孙羽默应承了潜伏张家打探消息一事,心里踏实了不少。

现在心头记挂之事已办妥,整个人也为之轻松了起来。

他今晚听着长孙羽默接二连三提起春流画舫的第一美人,不由一阵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能让你这位长安大少如此念念不忘,我倒是被勾起了兴趣。不妨叫出来让哥们我开开眼界儿吧?”

长孙羽默顿时一脸苦涩,郁闷道:“要是我能对她随叫随到,我还至于跟那个二逼高句丽棒子拼酒吗?拼酒这事儿就是那美人儿给我们俩定的,谁拼赢了对方,谁就获得与美人单独在闺房中叙上一叙谈谈心的机会呢。唉,今晚算是可惜了,白瞎了。奶奶的,不是为了能与这美人儿一亲芳泽,我这几个晚上怎能天天流连于春流画舫上?”

郭业乍听之下越发地好奇,这春流画舫的第一美人还真心牛逼啊,居然还挑客人设门槛儿,真是高端大欺上档次。

随即,他问道:“你倒是好毅力!这么说来,就算你今晚和那高句丽棒子拼赢了酒,也不一定得到美人垂青,红罗帐下一夜风流了?”

“切,想什么呢?俗!”

长孙羽默白了郭业一眼,啐道:“你这人忒俗了,咋那么俗呢?谁告诉你美人儿就是用来骑的?有时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也是一种情调,你懂么?嗨,说了你也不懂,你就懂得那些粗鄙的床上勾当。”

郭业听着长孙羽默赤裸裸的鄙视自己,不悦道:“喂,怎么说话呢?你说谁只懂得床上勾当?上次在红楼山庄也不知道是谁,呵呵,被一群深闺怨妇给围攻了,整整被折腾了一宿,险些被榨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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