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林纯坐在凉亭里,脑中不断的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先是林老头一家带着贞媒婆到自家闹事,再是发现秦月湘对自己的陷害,再到石家村自己被黑衣人掳走,直到现在被天少爷所救,这一桩桩,一件件,究竟是为何?!林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托腮叹气,念叨着自己难道是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成,最近这么倒霉!
天铭羽在林纯离开花厅后,先是教育了流风一番,流风在听林纯念完诗后,就对林纯有了很大的改观,被自家少爷训斥后,决定先不去找林纯麻烦,好好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突然间感觉这乡下野丫头也没那么讨厌。
天铭羽见流风若有所思,留下他一人在屋里反思,独自一人漫步到了府中花园,刚走到凉亭附近就听到林纯唉声叹气的声音。
天铭羽拾步进了凉亭,看林纯趴在亭里的石桌上,双眼无神,有气无力,一点不像刚才在花厅里,和流风吵架的样子,底气十足,活脱脱的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老虎,挥舞着自己的尖牙利齿。
林纯不知道天铭羽心中所想,若是她知道,一定会再次爆发,小老虎?!还不如直接说是母老虎!
作者表示,画面太美好,有点不敢想象!
天铭羽咳嗽了一声,林纯听闻声音立刻回过神来,站了起来,扭头看着一脸邪魅勾人的天铭羽,林纯觉得古代的美男固然强大,之前清溪镇有个千夜离,现在又来了个天少爷,家中安和几人也都是俊逸不凡之人,林纯不禁感叹,古代的风水就是好,养出了这么多的美男!
自己穿越到这古代一生,也算是值得了!
“林小姐,不知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唉声叹气啊?!难道是府上招待不周?”天铭羽在林纯对面坐下,声音悠扬动听。
林纯有点陶醉,赶忙晃了晃脑袋,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真没出息,不就是个长得稍微漂亮点,声音稍微好听点的男人嘛!有什么好沉迷的,现在自己的模样才十岁,十岁,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哦,没什么,府上的招待很周到,只是我担心家中众人,怕他们担心我。”
“这个林姑娘大可放心,我与千福缘的少东家乃至交好友,前日也收到了他的飞鸽传书,昨晚我救出你后,就在第一时间传了书信给他,想必他已经收到书信,给你家人抱平安了,等这几日府上打点好,我就亲自送你回清溪镇。”
林纯听到天铭羽的话,有点喜出望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眸中的感谢之意眼看就要满的溢出来了。
“天少爷,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有着怎样尊贵的身份,在礼数上或许有些不到之处还请见谅,等你送我回了清溪镇,我定亲自在家中下厨设宴,款待天少爷,到时候还望天少爷不要嫌弃!”
林纯心中担心的结解开了,心情自然愉悦,说话也不再有气无力,情绪也从低迷转为平静,甚至还带着丝丝激动,一想到自己就要回到清溪镇,林纯的心里就好似有一阵甜滋滋清凉凉的风,拂过心头,掠过心间,安全感也瞬间充足。
果然,还是待在自己家中最好!
而此时的清溪镇,林家村,一堆媳妇婆子正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有,那林老头家的孙女大丫据说是要嫁给县里的胡员外当小妾呢!”
“恩恩,我也听说了,听说那胡员外都五十多岁了,家中小妾不计其数,最喜欢十多岁的小姑娘,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林大丫!”
“可不是嘛?昨天花轿都抬到三岔口了,听说被护院婆子给打了回去,说什么大丫重孝在身,不可嫁人,场面闹得又热闹又激烈的!”
“恩恩,我家老头子昨天刚好一早去镇上,当时就在一边看着,那胡员外家的家丁野蛮无理,仗着有胡员外撑腰,那叫一个气势凌人。没想到最后却被大丫家中出来的护院打的屁滚尿流···”
“诶,那大丫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好不容易脱离了林老头家,过了几日安生日子,有了个好主顾,先是被林老头和刘二娘一家闹了一通,现在又遇到这一遭祸事,还不是没有爹娘,不然···”
“是啊,也不知道那千福缘的贵人会不会帮助她···”
“什么千福缘的贵人!我听说根本就没什么千福缘的贵人,有一次我陪我家媳妇去镇上千福缘买首饰,听店里的伙计说,那大丫好像再给千福缘画什么首饰图纸,挣了不少钱呢!估计那又买山,又买地的贵人就是大丫自己!”
“不会吧,大丫还有那能耐,那咋没见她以前使出来啊?!”
“你傻啊!要是大丫早使出来,那钱不都进了林老头一家的口袋了啊!大丫三姐弟还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嘛!”
“就是就是,难怪那胡员外要强娶大丫回家做小妾,原来是看大丫会挣钱啊!”
“可不就是!大丫家现在有山有地,还在盖新楼,家中婆子护院十几个人,想想就知道大丫家现在过得日子好,胡员外抢了大丫,可不就是活脱脱的抢了棵摇钱树回去嘛!”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别给有心人听去了,惹祸上身!”
众婆子媳妇听见中间有人如此说,忙都收拾了东西,各自回家去了。
可是这几人的话早已被人听到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玉香县县衙大堂。
此时胡忠德正带着一群家丁护院在吵吵闹事,施文身穿官府,走到了堂上。
县衙门口围着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乡亲和百姓,大家都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纷纷···
“何人敢在县衙大堂公然喧哗,是都想吃牢饭吗?!”施文中气十足的喝道。
门外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见施文出现都规规矩矩的不在窃窃私语,只双眼瞪圆的看着堂内,想知道胡员外为何带这么多人到县衙闹事。
胡忠德坐在大堂中央,椅子自然是自家家丁搬过来的,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磕着瓜子,见施文出现,慢悠悠的站起身,将旁边端着瓜子碟子的小厮挥到一边。
“施大人,哦,不,应该改口叫您一声岳父大人,不知岳父大人家的义女林纯林小姐可在府上啊?!”胡忠德明知故问,一脸欠扁的模样。
施文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肥肉,满脸老褶,眼窝深陷,眼袋浮肿,一看就是纵欲多度睡眠不足的模样,施文只觉得有点恶心,然而这胡忠德脸上竟然还挂着笑意,眼白泛黄,看着直让人瘆的慌。
“胡员外,这岳父大人一称我可不敢当,那林纯虽是我义女,但是一没过礼,二没叩拜,也就是嘴上说说,所以她的亲事我家可没人做的了住!”
“施大人,莫不是你看不上我胡家,那林纯,说的好听是你施家义女,叫一声林小姐,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农家小丫头,施大人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丫头和胡家过不去呢?!”
胡忠德脸上的笑意尽失,语气也强硬起来。
“嘶!原来胡员外是来强娶施大人家的义女回家当小妾的!”
“诶!看来这施大人的义女要倒霉喽!”
“呸呸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刚才你没听施大人说吗?那什么林小姐又没和施家过礼,只是口头上这么喊着而已,没过礼的,就算不得数!”
“唉,也是啊,那这胡员外还来找施大人干嘛?这不就是明摆着来找事吗?!”
施文得了千夜离的交代,可以说是有恃无恐,想着一会儿就能把这个恶心巴拉,丧心病狂,坏事做尽的胡忠德抓进大牢,施文也乐意和胡忠德慢慢周旋。
“胡员外,你我心知肚明,林纯不管是什么身份,但是她的心思和头脑在那,林丫头的价值无法估量,这恐怕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吧!”施文语气毫不客气,直戳胡员外肮脏的内心。
胡员外似乎毫不生气,一脸无虞的看了眼施文,转过身坐到椅子上,朝施文说了句颇有流氓口气的话。
“施大人是想我先找人把林小姐抓来办了事,再商量喜事宴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