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5节</h1>
但是,没有。
第38章 不见踪影(2)
直至天将亮了,他还没回来,媛湘觉得,他或许真的出了什么事!成家两年多来,杜锦程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他一向是个做事有交待的人,倘若真的有什么急事绊住了,或者要出城,他肯定会找个人传信。媛湘缺乏安全感,他是知道的。
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焦灼难安,她害怕!如果杜锦程有一点什么事,她要怎么办?
恐惧抓住了她的内心。她六神无主,心神不宁地不断踱来踱去。不,她不能这么想!她要相信杜锦程不会有事。他不是一向说他命硬么,小时候被扔在雪地里那么久,也没有被冻死。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她要有信心。
天一亮,她立刻和忠叔去找了于山和掌柜蒋林。听说杜锦程一夜未归,他们也颇有些惊讶。
杜锦程顾家他们都知道,他不会无端端不回家,但他们都劝慰媛湘不必太担心,“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什么事。多半在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白天肯定马不停蹄地就赶回来了。”
媛湘抱着一丝侥幸,一直等到了中午。
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如此漫长,长得像要让她窒息。
她走来走去,吃不下饭,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担心越来越多。
中午到了,杜锦程还是没有回来。媛湘心中紧绷的弦几乎要断裂,她不相信他会好端端地消失一整天不回来,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会不会有危险?
他在哪儿?
各种念头纠结地在她心头缠绵,她坐不住了!
浣彩楼的掌柜听说杜锦程不见了,也都各自去打听他的消息,媛湘亲自跑了一趟城东李老板那儿。这位李老板是做玉石生意的,媛湘也曾经见过他几面。李老板见媛湘跑来,便问道:“杜老板还没到家?可真是奇事了。他昨儿中午还说,要赶着回家要嫂夫人吃饭,午时不到就走了啊。”
“他临走之前可有什么奇怪?”媛湘问。
“没有啊,一切都正常的很。”李老板说,“会不会路上被朋友拉去喝酒了?若是喝醉了,迟回家也是有的事。”
“他不是贪杯的人。”杜锦程做事一向都有分寸,媛湘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当时是骑着马走的么?”
“是啊,我亲自送他出门,看着他骑马往回家的路去。”
从城东到他们家,一路都是繁华街段,他会去哪里了?如果有贼匪要劫他,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容易啊!
此事蹊跷,更让媛湘感觉到害怕。她再回到浣彩楼,那些伙计已经去问了与浣彩楼有合作的老板,都说昨儿没见过杜锦程。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就消失了!眼见天色越来越黑,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媛湘着急地几乎要哭了。
究竟去哪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心里哀号着:求求上天,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她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如果他出点什么意外,她也不必活着了。
夜静静地来临了。能找的地方他们都找了,没有半点关于杜锦程的消息。
媛湘的心,空荡荡的,有如猫抓,一道一道,让她焦灼。
“去报官吧。”虽然官府在他们看来素来无能,但如今似乎只能依靠官府了。
忠叔衙门报官,岂料衙役一句话就打发回来:“不见了一天而已,紧张什么?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我们案子那么多,你丢个人来掺和什么?走走走。”
忠叔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媛湘此时却显得冷静起来:“我去问问老六他们,楚都肯定有专门替人找人办案的地方。”
老六与小壮他们就住在离浣彩楼不远的民坞中。大半夜地,见媛湘来,便知道杜锦程还未回来,不由地也跟着着急:“锦程哥可一向不会做这等不靠谱的事。十有八九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找‘风影楼’查查他的消息。”
“可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消息?”媛湘急切地问。
“这个不敢保证。但风影楼的效率是很高的,其眼线在楚都之中也散布甚多。”老六急匆匆地就去联系去。
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媛湘担忧至极,但因为昨夜一夜没睡,白天奔波一天,此时只觉得眼前晕眩得厉害。她也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倒下,唯有养足了精神,才能接着去找他!
他不会有事的。
她告诉自己,催眠自己,他不会有事。
她躺在他们的大床上,睡在杜锦程平时睡的位置。枕头上、被子上都有他身上独特的好闻气息。她深深地呼吸着,眷恋着他的味道。
她喃喃地说:“别闹了,明天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回来了,好不好?”
太久没睡,疲累感扑天卷地而来,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又沉又酣,但当身边有动静的时候,她还是惊醒了。她欣喜地抱住坐在身畔的人:“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那个人明显身体一僵。
正是这一僵,媛湘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不是杜锦程!她猛得弹开身体,正欲尖叫,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堵住她呜呜的叫声,然后,脖子一凉,她能感觉到刀锋抵着她的脖颈。
“别叫,如果你还想他活命的话。”
媛湘瞬间停止了挣扎。黑暗中,她看到他的轮廓,加上他熟悉的声音,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她揪住他的手,“钟习禹,你掳走了锦程?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钟习禹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刀锋却不曾离开她的脖子,“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放了他。”
媛湘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你想怎么样?”她对上钟习禹的眼睛。
哪怕是在黑暗中,她也能看到他眸中的冷戾。从前,他的眼睛望着她时,总是饱含柔情的,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再次相见,这里面便多了深浓的仇恨,仿佛要把他所有的不幸都加诸在她身上。他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