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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2 / 2)

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看妈妈这么凶,只是喃喃地瘪嘴巴。邹茵就更说不清,叱她道:“黄瑶你嘴巴别这么毒。”

黄瑶看着她嫣红的嘴唇,明明不惊风动澜,偏却是妩媚惹人。心里又气,话就更尖酸:“我毒?你心里还不够清楚,难道你满嘴的不是陈勤森的尿臊味,你没替他吞过?你自己心里有数,装什么装。”

“啪--,”邹茵听得生气,下意识就抻出了手。虽不重,但指尖印在脸颊上也脆生生的。黄瑶楞了一下,忽地诧然叫喊:“邹茵你在做什么?你竟打我!……呜呜呜,张致列!你看看陈勤森他老婆打我!”

张致列正在车旁哄二宝,闻言连忙走过来,先看自己老婆的脸,再看邹茵眼中的愤怒。虽然凭良心说,黄瑶这种女人确实也该打,但谁让是自己选择的呢?他就宽抚黄瑶,又问邹茵:“邹茵你打她做什么?”语气还算可以,因为知道陈家也得罪不起。

邹茵不让步:“你问她自己说了什么?”

黄瑶说:“我就说了怎么着?邹茵你就是只不下蛋的小母鸡,陈家的三个老人都在盼着抱孙子,你明知道自己不孕,还大喇喇装糊涂和陈勤森结婚,你就说你是不是个大毒妇?”

一旁都是人,几句听得顿时炸裂,邹茵脑袋一懵,不知道黄瑶怎么知道的。

黄瑶得意,又咄咄地说起来:“你问她是不是去年去过医院,我小表姑就跟给她坐诊的大夫一个科室,翻翻电脑病例全知道了。这是瞒天过海,想先结了婚,回头再买个小的充数呢?哼,说我毒,再毒毒不过绝人家门的后,最毒的就是你邹糖糖。”

“啊呀呀,啊呀呀,说什么呢?大过年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黄世栢勾着脑袋,杵在老太爷的堂屋门外蹭脸。乍看到这边又围了人,吓得心脏就突突突,连忙跟一阵胖风似的冲过来。

张氏正坐在内客厅里和几个太太聊首饰,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祥和恬淡。

闻言面色微变,起身走出门说道:“黄瑶你是该打,我儿子谈的女朋友,上学是三好学生、得奖学金,工作了也是集团优秀骨干,这马上就要成亲了,去医院做个常规检查,怎到你这里就搬弄出来是非?这么多年了,你在他们中间挑拨生事还少吗?今朝过年我不为难你,但这家里也不欢迎,你就带着你家人从这里出去吧。”

张氏的厉害,是在叫你看不见,却又分明生生感觉得到的地方。虽然平日笑面迎人,宽和友善,但狠起来时必是绵里藏刀。陈茂德本人心大不持家事,她算是陈家的一个得力好手,私下颇得老太爷的赞允。

黄瑶不禁听得羞窘又憋气,张氏看不上她,她从初中时起就为了陈勤森而巴结张氏,时时的想着办法往张氏跟前凑,但张氏看穿她骨头不定,再加上儿子自己不喜欢,她自然就对她从不入眼。

黄瑶一时满心受挫,但不敢硬抗,就赌气抱着二宝倔将将地上了车。

一桩事儿虽然平息,但私底下还是沸沸扬扬播散了出去。陈勤森彼时正在里头陪老太爷应客,等到听说这件事,黄世栢早就训训叨叨推着女儿回去了。

十一点客人散掉,几人在红木大圆桌旁坐下吃中饭,老太爷端坐上首,肃着张脸不说话,银筷瓷碗碰撞间便有些低沉的悄静。

陈勤森坐在邹茵身旁掂筷子,见邹茵舀了勺汤似要言语,但这件事不便她张口,陈勤森便忙抢先道:“黄瑶那个三八说的没撒谎,这件事是真的。但邹茵去检查了身体没问题,只是情致郁滞,内分泌有些不稳,需要调理。前几年被黄瑶算计,弄出来误会解释不清楚,心情不好难免受影响。现在医学这些发达,只要没问题都能生,还望长辈们再容点时间。”

原来只是内分泌,陈茂德听完顿时舒了口气。但仍还有些不放心的问:“不然改天再叫你婶妈一起陪着去看看?”

“医院不是电影院,都已经去瞧过没毛病了,还看什么看?”张氏打断他,同为女人在这点上最能理解,大人越催压力越大越难怀,她当年二十一岁嫁给陈茂德,二十三岁生勤森,中间的两年可是捱着难熬。

她是最知道儿子钟意邹茵的,十六七岁谈过一场恋爱,玩一样的,分了就没找过。自从23岁遇到邹茵,此后就自觉地被她安分困束着,张氏但凡有搞不定他的,只要找邹茵就行。这可是难得的好媳妇。

张氏就说:“都别急,小孩儿要投生到人家里,也得看缘分。茂德就是到三十左右岁才抱上你的,只要老爷子这边不反对,我们都没什么意见。”

说完目光晶晶亮地笑望向老太爷。通常是她提出的想法,老太爷这边基本不复议,他虽人老了,可对年轻一行却都是尊重的。

便吁口气道:“老规矩要讲,但也不能够迂腐。既然你们都这么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但话我先放在这,两三年内我眼睛要看到。”

陈勤森暗暗挠了邹茵一下,邹茵便乖巧地在他身旁应答:“老爷子说的是,今后我和阿森一定携手同心,相互扶持。长辈们心宽体康,小宝看到大人们这么喜爱,一定也会高兴造访的。”

老太爷听得点头应允,气氛便因着这句话而舒缓开来,一顿饭吃得也和乐融融。

过完年,初八邹茵回到公司上班,此后一应事务便按部就班地忙碌起来。

年底莫斯科的参展如预期之中,品牌传播的效果比s市那次更要显著。集团新年新气象,新接了不少大单子,初十工厂一开工,便风风火火地开动起来。

而陈勤森那边,与骆希鹏、魏氏合伙的子公司,也在二月底挂了牌。办公地址选在z城二环北的一栋大厦里,取名“金湾实业投资集团”。一面金漆的簇新牌匾在楼前挂定,七十八岁的老太爷陈崇璋亲自参加了剪彩,在当地新闻台和报纸上都有播报,各方面都对这个项目诸多扶持与看好。

那会儿骆希鹏已经回到国外,只派了专人常驻这个项目。他去年想要分手的未婚妻,却在解除婚约的前夜,两人不慎之下怀了孕。彼时骆希鹏已经对邹茵敛藏了心思,身边红白玫瑰看得业已心疲,便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已经习惯了的女人。

结婚的照片发到邹茵的e-mail里,还给邮了一包喜糖。邹茵打开看,新娘子气质出挑,容貌精致,原是十分出色的妻子人选。她就衷心地恭喜他,并与陈勤森一起回寄了一份厚礼。

喜糖的底下垫着一枚塑好的树叶标本,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但骆希鹏却说,是她高中校园内的梧桐叶子。像个兄长似的,祝福她一定要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双重幸福,好像这样才能够对得起谁似的。去年的叶子到今年也不会这么斑驳啊,邹茵虽然想不明,但默默收下来夹好。

三月陈勤森的“微陈里.向阳庄园”,各个副业也进入正轨,他似乎更热衷于把金山湾那边的琐碎交给郑元城去处理,而自己多腾出一点心力来关照这边。

反正两个就是忙,但一个星期陈勤森总要抽出三天、四天过来陪邹茵。像个糙夫似的,肩膀头上时常都沾着土,被邹茵嫌弃,拉到卫生间开着淋浴喷头冲洗,冲得胸肌腹胯上一条一条的水渍。

万景华庭那边的房子,年后陈茂德已经托人开始装修了,到底之前是租来的,即便装得中高档,总是不及自己布置得考究。陈勤森就多有在邹茵的租房住,她这边隔音效果差,隔着卫生间的小窗子,外面就是楼梯的走道,里头出什么动静都能够听清。邹茵时常挂在陈勤森腰上,被他用力地要着,她就只能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出声儿。

三月中她忽然贪吃起来,每次陈勤森来看她,总要提前打个电话问她想要买什么。吃的东西也刁钻,或者是三环立交桥下的哪家麻辣醋味鸭爪,又或者是哪个商场楼下麦当劳隔壁的果脯。都是些小零嘴,吃了倒是不见长胖,只在胸和屁股上长了点肉,人也变得爱撒娇起来,黏着他的脖子,好像永远抱不够她似的。大抵这样的女人总是讨人疼,在商场上阴柔狠绝的陈勤森对此很受用,总是对她有求必应。

这天上午邹茵在上班,忽然又馋起了鸡汤,她就给陈勤森打去电话,问他今晚上有没过来。陈勤森正在工地上监察,俊脸被阳光打得愈发精致如削,接到电话便嗤笑她:“前天晚上才说再也不想见到老子,现在又骨头痒了?”

邹茵恼他三句里有两句不正经,告诉他说自己想吃鸡汤了,还一定要是婶妈煮的,加点枸杞子和小香菇干。张氏煲鸡汤的手艺平平,以前可没听邹茵说过要吃。陈勤森就答说:“今天正忙,恐怕没时间过去,明天回去给你做行不行?”

邹茵体恤地说好,挂断了电话。三分钟后发了条短信过去,陈张宝你不爱我了。

小作精,陈勤森咬唇叱了叱,只得又把事务交给徐萝卜,自己开车回村去了。没告诉张氏是邹茵要吃,怕嫌事多,只说自己最近连连熬夜,想尝尝味道。

张氏在后巷阿姆家买了只田间圈养的小土鸡,煲得香浓四溢地交给他。陈勤森装了盒子便往邹茵那边送。

到x市晚上八-九点钟,邹茵正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裹了件睡裙水气氤氲的。陈勤森把鸡汤从保温盒里倒出,盛去碗里给她喝。

邹茵明明很想吃,怎么看着黄澄澄的汤,却只觉得胃里泛呕得不行。

勉强喝了一口,忽然就冲去卫生间里干呕,才刚停下来,喝两口又呕,蹲在马桶旁,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就难受得挂住陈勤森的脖子,埋怨他一定是不在意自己,存心在街上随便买了敷衍人。

天晓得他母亲为了这锅鸡汤费了多少事,陈勤森有口难辩,但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娇弱模样,又气又心疼,只是宠溺地兜住她抱稳。

先时还问她是不是肠胃感冒了,要不吃几颗藿香正气丸,邹茵说不是。隔着真丝睡裙贴近陈勤森,陈勤森撩开看,怎么觉着变大了不少呢,颜色也尤红,他就忽然灵光一闪,顿悟道:“邹糖糖,你大姨妈是不是有日子没来过?”

洗漱台灯光黄暖,邹茵原本没反应过来,但看着他亮濯的眼眸,便呐呐答道:“两个多月了,好像是。”

要命,早不说,老子这几个月还要得那么勤!

陈勤森听得眉头紧蹙,那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楼下店铺还没关门,他就急忙地松开她,拎了钥匙串下去开车。

不多会儿买回来三条早孕试纸,拿了三个纸杯叫邹茵各在卫生间尿了点,然后全部放进去测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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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急忙地松开她,拎了钥匙串下去开车。

不多会儿买回来三条早孕试纸,拿了三个纸杯叫邹茵各在卫生间尿了点,然后全部放进去测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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