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疯癫癫的安莫,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然后靠近嘴唇发出“嘘”声,示意他安静,“许原,他在房里睡觉。我不想吵醒他,把门锁了,紧紧地,他出不来啦。”
“多久!”
“不要吵他,他要睡很久很久,一天,两天,哈哈哈哈哈哈。”
生生看了一场精神病人的表演,秦桓对他说的话也是没法忘记了。
他说,安莫的病又复发了,只是这一次比以前要更严重,或者说从未见过。
他说,他一直知道安莫有病,只是安莫隐藏的太好了,好到他甚至以为人已经没事了。
却不想,依然存在。
说到这里时,安莫甚至恶毒的盯住他们两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我没病。”
“我很正常。”
“我没病!!”
“我很正常!!!”
那日他急切的爬上楼去找已经出事了的人,在安莫所在的房间有一个大大的书柜堵住了房门出口差点让他双腿发软。
再厉害的人都出不来的,活活要把人饿死在里边。
他什么都记得,却唯独不记得当他费力推开沉重的书柜打开门看见一切的心情。
明明是装修不久的房子,为什么一打开门就飘散着腐朽的臭味。
明明在刚才与他通话的人,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可怜,那裸露的皮肤带着被虐打的伤痕。摔在大开的的窗户边已经毫无动静,一只腿弯曲的有些可怖。
干净的大床还有被子上有一抹长长的暗色干涸血痕延伸到地下,地上已经脏了。
而艾谦,差点哭了。
忽然想起电话里头被艾谦认为奇怪的话语,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时候,许原已经绝望了。
他放弃了,唯一可以救命的机会。
只是单纯觉得打电话过来的人,很好。
你为什么要绝望呢,不是还有我吗。
为什么只跟我说这种话,为什么不告诉你被这样对待了,为什么你要感到绝望,是不是觉得因为我帮不了你,当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
我轻视了他,秦桓一直在我身边试图说服我他是爱我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