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遭袭</h1>
鸣瑶本来准备推辞,一想,却又觉得还是答应好。如此,更符合她此时应有的态度,而且到时候太后真的得手,而王爷又偏偏要查出真相的话,她也可以撇清关系,这对太后也更是没什么损害,她撇清关系了,太后就更撇清关系了。
想到此,她便微露了些激动道:“多谢王妃,那明日,鸣瑶就先进宫中了。”
郁青青点点头,本来觉得赚到了的心理却突然又变得忐忑起来,她怎么就答应得如此爽快呢?作为歼细卧底,她不是该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边吗?
不管怎么说,天黑又很快天明,日出又很快日落,一直纠结着要不要爽约的郁青青还是吃饱喝饱,坐上了前去那锦园的马车。原因实在简单,因为她想到秦悦放出了如果她不去就对付小蓁的话,所以她不得不去。
太阳已失去了它中天时的光与热,落在西边地平线上方,火红火红的一轮,晚霞绚丽的铺了大半个天空,大雁往太阳前方飞过,投下一行黑影,如此的有“倦鸟归林”的气氛。
郁青青一边看着外面这想好好认识的城市,一边想着那不曾见过的锦园与秦悦口中能胜过现代的烟花。
明明告诉着自己只是很纯洁的比赛,只是单纯的挣银子,只是迫于小蓁的命运无可奈何,可心里却总是有那么几分不安,有那么几分雀跃,脑中时不时便会蹦出秦悦的身影,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花团月影下,时光美得一塌糊涂。
这不安,这雀跃,在马车越往东行便越表现得激烈,她缕缕控制,却收效甚微,想着,又觉得自己其实不该来。
冷静……
深吸一口气,放了帘子下来闭上眼好好宁神静气,以期待待会上锦园能以平常心面对。
没想到烦躁的心才有些要静的意思,马上竟猛地一刹,在马传出嘶鸣声的同时郁青青险些栽下马车去!
“怎么了?”好不容易才稳下身子,郁青青撩了帘子往外看,还没看清出了什么状况,一声刺耳的哀嚎就传至耳中。
郁青青紧皱了眉头,只听那一阵哀嚎声之后,便是哭天抢地的声音:“杀人了,杀人了,撞死人了呀--”
车夫回头道:“王妃,小的下去一趟。”在郁青青点头后他便下去,这个时候郁青青也看清前面的情况了,竟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跪在地上,哭得像是死了亲娘一样,而她身下躺着的,竟真的好像是个老妇人,而且她们两人都在马车正前方。
车夫下去之后,郁青青从他们的对话里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马车打路上过时,这老妇人突然从路边冲过来,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车夫说马根本就没踩到老人,妇人却说她娘已经快没命了,就是这马车撞的,车夫又说这老女人明险是故意求死,妇人却说车夫是存心杀人。
这一幕,让郁青青觉得甚为熟悉,原来“碰瓷”这事,竟是古往今来一直存在呢!又在车里听了一会儿,她朝外面车板上坐着的丫环道:“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丫环大概是觉得堂堂王妃抛头露面不好,有些迟疑,她却早就提裙子跳下车去。
车夫明显是个嘴笨的,完全斗不过那一句话接一句话同时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妇人,被她说得脸上涨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忍了半天,才撇出一句话来:“你知道这是哪里的马车吗?这是睿王府的,你再这样死缠着不放,我就告诉我们王爷去!”
没想到妇人却完全不信他这一套,大呼道:“好啊,当官的就敢随便杀人随便把我们老百姓的命不当命是不是?我们娘俩别的没有,烂命就一条,就是不要了这条命,我也要一个公道,我倒要看看,在你们这些当官的手下,我们老百姓还有没有活路!”
这边并非最繁华的中心地段,人烟早有些稀少,可妇人的大喊大闹仍然吸引来了好几个人,这些人自然都是普通老百姓,普通老百姓自然都会站在普通老百姓这边,所以一时之间,车夫,连同自己与身边的丫环,都成了老百姓仇视的对象。
这样的事,讲理是讲不清的,不管是见官不是找医馆都是磨时间的事,反正她们有的是时间和你磨,你要是受不了,只能给钱免灾。
郁青青走到那女人面前,看了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高龄老婆婆,朝妇人说道:“说吧,要多少钱?”
妇人一面哭一面怒道:“我娘的命就是用钱随便买的吗,你们也太瞧不起人了,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便让衙门过来拿你了。”郁青青打断她。
妇人憋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我娘这样一撞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买药,你当然要把药钱全给了,要不然……”
“给她五两。”郁青青和自己身旁的丫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