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王妃,看烟花去</h1>
“赌啊?”郁青青才不被他吓倒,笑得比他更灿烂道:“输了要怎样怎样啊,王爷随意处置,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王妃也随意处置。”秦悦轻轻道。
“那好,这个数!”郁青青秦悦伸出一只指头来。按她所想,这个指头代表多少都行。一千两,一万两,一百万两,一千万两,白银,或是黄金,要怎样都随她开,至于开多少,就依秦悦的态度来定。
没想到秦悦开口道:“王妃竟一下子开口一百两?本王可穷得很,不如换作五十两?”
郁青青看着他,半晌无言。
一个王爷,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开口就只有五十两!人家穿越文里的王爷五十两都是当小费随便给的好吧,动不动就是百万两白银,千万两黄金的,他竟然这么小气!
她看着他,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原本心里想的大数额,竟说不出口了,沉默了半晌才想到这有可能是他故意压价,便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变道:“谁说是一百两,我这个一代表一万两!”
秦悦也看着她沉默半晌,随后一笑:“王妃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你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太小气了吧,打个赌竟然开五十两,你也好意思!”
“王爷更当作天下的表率,节衣缩食,五十两可以让一家百姓生活好几年了,哪里少?倒是你,身为王妃,也当勤俭一些,拿钱当赌资就不说了,竟还是豪赌,一开口就是一万两,如此,实在不好,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本王家教不严。”
秦悦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噎得郁青青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你作的什么表率,我看你全身上下的奢侈着,你就是个小气鬼!一万两都不干,我不来了!”
秦悦微微皱眉,嘴里发出“滋”的声音,似乎挣扎了半天,才说道:“八十两,西北地震,百姓财物损毁无数,得筹款赈灾,这八十两,已是极致。”
他的样子倒是少有的严肃,郁青青实在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又没有报纸电视什么的,消息除了官家可以有快马加鞭报备,百姓则完全是口口相传,等从西北那么远的地方传来京城,搞不好地震都过了几个月了。
纠结许久,郁青青才回道:“八十两就八十两,看在百姓的面子上,我同意了!”
秦悦一笑。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和他赌什么,赌烟花,烟花可是个很费钱的东西,在现代耗钱数都是拿万来计算的,动不动就是几万几十万,一下子就没了,更别说大型盛典上的烟花,那也是天字数字,这虽然不是现代,但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吧。
一个无聊了来和人赌烟花的王爷,竟然扯什么西北地震,他需要节衣缩食的理由来只肯定出那么一丁点的八十两做赌注,她真的觉得自己刚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同意。
转念一想,也成,反正她是稳赢,而且这场赌,她也不损失什么。因为现代的烟花只有她见过,而且好看不好看这个东西,完全是见仁见智的,你说好看,我偏说不好看,你有什么办法?到时候无论看见什么样的烟花,她都说不好看,那八十两不是到手了?
没想到下一刻秦悦就说道:“怎么判断输赢,由我和王妃一起,王妃看烟花,我看王妃,如果王妃觉得不好看,须在烟花放起后五声内低头不再看,之后只要有意抬头,都算输。”
还挺有脑子的这个。郁青青想着,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到,在见过现代那么多美轮美奂的烟花之后,就算这次的还不错,她也能控制自己不看的,盘算下来,当然还是钱重要。
想着,她回道:“那行,我要觉得不好看,直接找个屋子坐下来喝茶吃点心,绝不再看一眼,王爷也须在烟花放完后马上给钱,不许开空条|子,得是真银子!”
“好。”秦悦轻笑道:“明日天黑前,王妃前往临近东边城门的锦园,烟花便在那里准备好。”
听到这个日子,郁青青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明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他为什么……选在这一天放烟花?想到这一点,再直视秦悦的墨一样的双眸,就有些隐隐的紧张,心也加速跳动起来,甚至有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微微别过了头去看向亭外的水中,不再敢与他对视,嗓声有些干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解救了她。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快步走来,她恢复自然回过头去,只见轻萝已站在亭外。
“王爷,宫中来人,说太后娘娘有事请您进懿祥宫一趟。”
“太后……”秦悦不知是诧异还是什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郁青青的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有些放松,有些坦然,又有些隐隐的阴郁。
她想,秦悦与太后这一对情侣又要幽会了,倒还没想到太后竟还会主动邀他。
她又想,自己是个局外人,现在正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当故事一样看着这一切。
于是她便放松,便坦然了,可是那一点从心底泛出的不悦的感觉,她却无从解释。只是想,对于秦悦,她果然是不能多想,一个烟花,关她的生日什么事,不过刚好凑巧而已,他哪里记得她的生日是哪天?
秦悦的脸竟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看着他眸中清晰的自己,她才猛然回神,意识他的脸几乎快贴着自己的脸,心里又一次受不了这紧张的压迫感。
“记清楚了,若是敢爽约,本王就……”他想了想才道:“就把小蓁卖去青楼。”说完,含了笑离开。
她以为自己会马上骂他一句的,却没有,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秦悦离开后,她一人在亭中坐了许久。看着他喝过茶的青色茶杯,突然后悔应了他这约。她不想在晚上和他独处,不想和他去看烟花,不想和他有超越他们之前距离的行为。
她想,自己肯定是没有对他有特别感觉的,肯定……
他是一个她一眼看不到底的人,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谋划什么,他时时透着温柔,却时时都无情心狠着,他有众多的女人,每个女人都当他是她们的全部,可她们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男人太危险,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