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好像被注入了来自异度的潮汐,势不可挡,漫过他积灰的过往,将他推向无穷的、未知的远方。”
翌日午后,郭发满脑子都是故事结局的种种设想,可齐玉露好似忘了这回事,在桥下的隧道中停下脚步,漆黑之间,趁他不备,便伸出手。
郭发叹了口气,不知是第几次被这样玩弄了,那只戴着珍珠手链的白手软绵绵地落在他硬邦邦的裆部,他穿着沾了汽油的工装裤:“别整,我还没洗澡,脏。”
齐玉露欺近他:“我喜欢你脏脏的。”她今天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郭发不知道怎么回,对他来说,这是惊心动魄的话,他只好配合地倚着墙壁,颓然地把下腹献出去:“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齐玉露闲下来的手臂拄着墙,擦着他不安抖动的肩头——真是有趣,一个月以前,他们的姿势是相反的。
郭发从未在她面前袒露过自己的身体,他们的肉体始终隔着秋日厚重的衣料,有时是呢子外套,有时是起了静电的毛衣。
齐玉露喜欢他的穿工装裤,硬朗的剪裁会不仅勾勒出他臀部的线条,还会突出他下胯的三角区,她乐此不疲地为他撸动生殖器,认真地称其为“敦伟大友谊”。
“啥是敦伟大友谊?齐老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郭发喜欢用这个称呼戏谑她。在这之前,他对她几乎没有正经的称呼,不是崔海潮那毕恭毕敬的“小齐”,也不是气冲冲的全名,更不是是埋怨控诉的“姓齐的”,他什么都懒得叫,好像她根本没有名字,只是一口一个“喂”和“你”。
是不尊重吗?还是某种对于亲密的恐惧。齐玉露常常琢磨,最后只能懒得计较。
“我帮你解决生理需求,我是个多伟大的朋友。”齐玉露的鼻息落在他的耳边,手掌托起他鼓胀的睾丸,有些不对称,大概左大右小,温度比阴茎更凉一些,有横生的纹理,毛茸茸的,不知道看起来具体是什么样子,是否有些丑陋呢?大概是丑陋的。
“嗯……那个结局是什么?”郭发忍不住问。
齐玉露抬头看他,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个?”
“你这人不厚道,专门吊别人胃口。”
“你希望结局是好的,还是坏的?”齐玉露幽幽地发问。
郭发纳闷:“是啥就说啥呗,我希望有用吗?又改不了。”
“你错了,希望是最有用的,说不定就能改呢?”
郭发开始抗拒:“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我家里还有鱼等我喂呢。”
“后来,男孩复明了,他看见了女孩的样子,他依然爱女孩,爱她像冰雪天使一样的脸颊和发丝,可女孩却无法克服骨子里的自卑,说什么都要离开,男孩不知道怎么挽留,于是自戳双目,宁愿一辈子是瞎子了。”
郭发闭上眼,紧皱眉头,良久,才开口:“那最后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