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出来?”老周看着他这样子,有点不太放心。
纪临舟收回视线,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面容有些疲惫地说,“回酒店。”
“那行,你等会儿,我让人送你。”老周看他这样也不好开车。
“不用。”纪临舟摇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老周听着他跟人说了地址,好像是叫酒店的人过来接他。
纪临舟挂断电话,又往二楼看了眼,对老周道,
“她这两天应该也很累,让她多休息,别去打扰她。”
老周愣了愣,点头,
“行。”
纪临舟没再说话,也没留下等车,而是直接转身离开院子,踩着雪地往镇上走。
—
方幼宜在房间里待了很久,纪临舟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清楚。
意识回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房间里的灯也没打开,她伸手摸着黑找到放在边上的手机。
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过了凌晨了。
她起身打算去洗漱准备睡,用手机的灯光照着打开房间的灯。
视线一瞬间有些刺眼,房间的椅子上还放着下午时候纪临舟脱下来的外套。
他离开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方幼宜走过去,拿起他的外套。
黑色大衣上有纪临舟之前留下的烟草味道,冷冷的。
没有穿衣服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可能又吹了风,才退烧后会又复发吗?
明明已经没办法再信任他,但同时又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他。
方幼宜意识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圈里。
其实此刻冷静下来后,她知道纪临舟可能并没有撒谎。
昨晚在酒店的时候也不是故意在用手段欺骗她,让她心软。
只是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她没有办法再去相信他,相信他是爱自己,而不是想要把她当成什么猎物一样算计着。
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纪临舟是真的爱她,更加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轻易的就献出自己的心,毫不设防地把最柔软的一面全部展现给他。
方幼宜呆呆的抱着他的外套坐了会儿,放了下来,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第二天她睡到快中午才醒。
同房间的师姐进来拿东西,还以为她不在,看见床上隆起的被子吓一跳,
“你怎么还在睡?”
方幼宜也意识昏沉沉的,
“几点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几点才睡着的。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一直入不了眠,她在手机上搜了搜之前实验室的兰草研究项目,又去看了看之前老周带着他们经常去的师母的餐厅,发现纪临舟好像并没有撒谎。
师母确实姓纪,老周很多年前也是在港城念的大学,之后跟师母认识在一起结婚,又一起到京北任教。
这样的话,之前在农家乐碰到那次也不是意外,好像一切都说得通。
“都快吃午饭了,你说几点。”
师姐边说边过来拉开窗帘,外面刺眼的雪景和光线一起透进来。
方幼宜抬手挡了挡眼睛。
“我还以为你一大早就走了,居然还在房间。”
学姐跟她讲话,又低头看了她一眼,
“脸色怎么这么差?”
方幼宜愣了下,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
“有吗?”
师姐看了看她,走过来点,
“吵架了?”
她没说是谁,但答案显而易见。
方幼宜低头看了看垂在耳边的头发,没有否认,只是问,
“师姐你谈过恋爱吗?”
“什么?”
对方很明显的愣了下,似乎是有点意外。
方幼宜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冒昧,师姐是江大的,他们并不是算熟悉,只是在同一个调研组而已,摇了摇头,
“没事,”
她起身准备下床。
“当然谈过,恋爱史丰富呢。”师姐冲着她笑了笑,“有什么想问的,给你传授点经验。”
方幼宜抿唇,犹豫了下,还是开口,
“如果没有办法相信对方,也没办法相信对方是真的爱自己,应该怎么办?”
“你怎么会这样想?”
师姐很奇怪的看着她,
“如果这话是咱们调研组里那些师弟们讲出来的,我还觉得正常,但你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方幼宜沉默了下,“为什么奇怪?”
“拜托,谁会不爱你啊。”
师姐伸手捏了下她的脸,故意表情夸张地讲,
“美好的内在就先不说了,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子?”
方幼宜脸被她捏的有点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你不相信对方爱你,只有一种可能性,绝对是他的问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方幼宜没再说话。
师姐看着她,又仔细想了想,
“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想那么多,证明爱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换句话来说,如果爱还需要来证明的话,那是爱吗?”
师姐说完,耸了下肩膀,
“好了起床吃饭吧,今天有牛肉哦。”
她说完,冲着方幼宜笑了笑,转身先出去了。
方幼宜仍旧坐在床上没动,只是视线落到昨晚纪临舟留下的外套上。
是啊,怎么证明爱呢。
开膛破肚验证一颗真心吗?
她需要纪临舟做到这种程度吗?
—
调研组休息了两天,开始准备去雪山,方幼宜跟着几个师兄师姐一起在检查工具,雪山上的植物少,保存条件也高。
检查完工具,老周忽然凑到她旁边,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方幼宜假装没看见,去厨房那边倒水。
她大概知道老周想要说什么,原本是想进去再说,结果老周居然没跟进来。
方幼宜又倒了杯水,从里面叫他,
“周教授,”
老周一愣,“啊?”
方幼宜问他,
“您要喝水吗?”
老周立刻进去,
“我喝茶,自己来。”
厨房里面安静,老周倒了水,装模作样找茶叶往里面丢。
方幼宜主动开口,
“您有话想说?”
老周愣了下,
“啊,没有啊。”
方幼宜看着他,抿了抿唇,主动开口,
“纪临舟跟您早就认识?”
老周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又因为纪临舟的叮嘱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
方幼宜没有想拐弯抹角,
“我昨晚搜了下农家乐那边的信息,发现师母也姓纪。”
老周不说话了。
方幼宜继续道,
“来藏区的行程都是您告诉他的?”
“这我不说他也能查到啊。”老周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