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没过去叫他,转身回到了楼上的包厢。
关上包厢的门,声音小了点,刚才要气氛的乐队主唱随机的找了场上的客人上来跟他合唱。
方幼宜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摆在对面桌上的酒,拿起来一杯。
跳跳糖和酒精同时在口腔里炸开,味道有些难以形容,却并不讨厌。
等反应过来后已经接连喝完了三杯。
下面的驻唱又结束了一首,方幼宜不想管纪临舟还回不回来了,拿起自己的包还有纪临舟留下的大衣,打算自己离开打车回去。
包厢的门从外面推开,纪临舟站在门口,看见她起身要走的动作,抬了抬眉,
“什么意思?”
方幼宜把手上他的大衣单独丢到一旁,自己拿着包往门口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有些重的撞了下他的肩膀。
纪临舟进门,看见桌上三杯空了的酒杯,抄起大衣快步跟出去。
方幼宜走到楼梯口,估计是有些头晕,扶着边上的楼梯围栏很慢地下楼。
纪临舟走到她身后,提着她胳膊,拿过她手上的包,
“不是不喝酒?”
方幼宜脑海里这会儿都是酒精的热气,觉得手臂被他握的有些不舒服,不想让他握自己,甩开他。
纪临舟提前迈了两步下楼梯,挡在她跟前,从下面的台阶下看她,视线跟她平视,
“你在生气?”
他借着楼梯这边的暖黄色壁灯,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方幼宜不说话,呼出来的气有些沉沉的,板着脸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她表情很认真,脸颊被酒精和室内的暖气闷的通红,故作的冷淡消失后只剩下明晃晃的委屈。
纪临舟看着她的脸,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她这句近乎有些无厘头的话,
“没有。”
他视线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也很认真,
“不是跟你说出去一会儿吗。”
“你出去了快半个小时。”
方幼宜皱眉,强调道,“这不是一会儿。”
纪临舟看了看她,低头笑了声,
“好,我的问题。”
方幼宜被酒精淹没了的大脑有些短路,她还有不少想指控的话,但被他这么快就承认错误给弄的讲不出来了。
“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纪临舟看她绷着脸,显然还没消气。
方幼宜盯着他看了会儿,抿了抿唇,抢过他手上自己的包推开他踩着楼梯往下走。
纪临舟跟着追出去。
离开的门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酒吧里好几个人视线都落到她身上,有人已经端起酒杯要过来。
纪临舟看了对方一眼,走过去拽着已经迷糊了的人推开出去的那扇门。
室外空气寒凉,方幼宜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
纪临舟从身后把他的大衣又披在她肩膀上,
“车在另一边。”
路还没解封,他们只能从另一条路那边回去。
方幼宜披着他的大衣,有些想甩掉,但因为实在冷,又还是穿着。
到了车上,一进车门,她立刻把大衣脱下来还给纪临舟。
纪临舟看出她动作的抗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衣,
“它也惹你生气?”
方幼宜脑袋晕晕的,靠着车座后背无中生有的挑刺,
“上面有烟味。”
纪临舟顿了顿,低头嗅了下。
他刚才确实是在外面抽过烟,但进来之前特地到室外散过味道,按理来说不会弄到衣服上。
“你下楼找我了?”
纪临舟很快猜到。
方幼宜皱眉,立刻强调,
“我只是去卫生间,刚好看见了而已。”
纪临舟问,
“看见什么了?”
方幼宜转头瞪着他,不再说话。
“之前的合作过的生意伙伴。”
纪临舟看着她,像是在解释,
“刚好碰到。”
方幼宜盯着他,车厢的光影里他脸庞英俊深挺,衬衫的领结有些散,
“你为什么不把打火机借给她?”
她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太过跳跃而奇怪。
纪临舟略微思索了两秒,
“我为什么要借给她?”
方幼宜对这个回答谈不上满意,移开视线,目光看着正前方,过了会儿又说了句,
“你的微信头像特别丑。”
纪临舟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白狮,看上去像是幼年期的。
纪临舟看着她已经醉的没多大理智,淡淡道,
“那是我养的宠物。”
“哦。”
方幼宜毫不关心。
他看见她通红的脸颊,额头冒了点薄薄的汗,把车窗开了点缝隙,让冷风吹进来点。
车子开到一半还没到家方幼宜就睡着了,整个肩膀都歪到了她那一边的车窗。
纪临舟看了看她,把她扶正过来,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司机把前面的车挡板落下来。
纪临舟低头,视线落在方幼宜脸上,她脸颊坨红,鼻翼很轻微的翕动了下,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自己有些无意识地抿着唇。
纪临舟看了她一会儿,把她掉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边。
—
方幼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厨房的灯亮着。
她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喝酒的时候倒没觉得怎么,但是后劲儿上来比之前还要晕。
怎么从车上下来的她已经不记得,但是她还记得自己问了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醒了?”
纪临舟从厨房出来,把醒酒汤放在她旁边。
他神情自然,灯下英俊淡漠的一张脸,黑色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一截利落的腕骨。
方幼宜还有点头晕,没开口说话,端起醒酒汤自己喝了,闷声道,
“谢谢,我上楼了。”
她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具体犯了什么蠢,只想赶紧上楼。
洗澡的时候脑海里的酒精好像跟着热气一起蒸腾,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有点更晕。
方幼宜从浴室出来,去衣帽间翻出来睡衣睡裤换上。
最近天气干,洗完澡后嗓子也干。
她想了想,还是下楼打算去喝点水。
从楼梯上下来,纪临舟正在阳台那边讲电话。
是公司那边的电话。
方幼宜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温开水,喝下去后那股渴意才消退了点。
阳台的门没关,风有些冷的吹进来,夹杂着点兰草植物的气息。
纪临舟拿着手机,在给她的那株兰草浇水。
方幼宜才想到,自己好像确实忘记浇水了。
似乎是察觉到客厅这边的动静声,纪临舟拿开浇水壶,侧过头往岛台这边看过来。
方幼宜捧着水杯,视线一直在看着他,没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