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方淮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皱了下眉,看向她边上的纪临舟,开口介绍道,
“这是纪临舟,你跟着大家叫他四哥就好。”
方幼宜脑袋有些发懵,侧头对上纪临舟平淡的视线,开口叫了声四哥。
听见她的称呼,纪临舟唇角似乎很淡的扯了下,没应声。
但却把相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算是还给了她。
方幼宜拿起相机,检查里面的照片,发现被删掉了好几张。
第二天她就飞回了国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纪临舟。
—
方幼宜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纪临舟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视线看着她,淡淡地说,
“觉得冒犯的话可以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方幼宜抿了下唇,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纪临舟注视着她的脸,了然地抬了抬眉,
“那就不说。”
吃完饭已经到了下午,完全过了饭点的时间。
方幼宜觉得这一顿饭吃的格外尴尬,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纪临舟好像不太爱讲话,但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相处,反而还挺好脾气。
晚上到家,方幼宜吃完饭就去了楼上的卧室。
协议里纪临舟对她基本没要求,唯一相对苛刻的地方就是两个人必须同住一个屋檐下。
但不用在一个房间,而且还楼上楼下,其实也还好。
周二下午,方幼宜请了一趟假,跟方世益一起接老太太出院。
方灵没过来。
方淮昼刚刚出事的时候她回来了一趟,之后就又继续进组拍戏了。
车停在医院外面,司机在帮忙搬东西,方世益去跟主治医生那边沟通后续的情况,方幼宜跟看护一起推着老太太上车。
在车里等了会儿方世益才过来。
前段时间忙着方淮昼的事情,方世益看上去要比先前憔悴不少,看见她还是温和笑着开口,
“晚上在家吃饭,阿姨炖了你爱吃的菜。”
方幼宜这两年已经很少回方家,偶尔周末才会过去看看老太太,
“好。”
“你也劝劝你奶奶,别生我气了,”方世益看着边上的老太太,有些无奈。
方老太太还是不怎么给他好脸色,气着先前瞒着她联姻的事情。
“听孙姨说,你前两天还带着临舟来看过你奶奶?”方世益冷不丁开口。
方幼宜点头,
“嗯,周六上午来了躺。”
方世益似乎是有些意外,但侧过身看了眼车窗外,没有说什么。
“你跟临舟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有没有订好日子?”
方老太太开口问。
方幼宜微愣,
“婚礼?”
方老太太搭着她的手,挺高兴的样子,
“临舟没跟你说?”
方幼宜摇头,
“他没说过这事。”
“妈你跟临舟怎么说的?他说了办婚礼?”
方世益也开口问。
方老太太瞪他一眼,冷哼道,
“肯定要办婚礼,不办婚礼像怎么回事,委屈幼宜就这样嫁过去啊?”
方世益觉得冤枉,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还得看幼宜他们的意思吗?”
方幼宜抿了下唇,既不想让奶奶担心失望,但又怕麻烦纪临舟,
“我回去跟他商量一下。”
—
纪临舟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京北这边,晚上到公司那边开了个视频会议,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天黑。
跟港城的温度不太一样,京北一入秋后温度一天下降的比一天冷。
司机的车停在楼下,徐易过去帮忙拉开后排车门。
这几天纪临舟基本每天回的都是跟方幼宜那边的房子,司机也没问地方,直接开车往那边过去。
车里安静了会儿,徐易在前面的副驾上接了个电话,是港城那边打过来的,隐隐约约传出来点声音,加上徐易开口说话的语气,听着那头像是发了不小的脾气。
等到电话挂断。
徐易才开口,
“那边知道您结婚的事情了,不知道怎么还知道了您最近要在内地这边办婚礼。”
纪临舟靠着椅背,微仰着头,领口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一截冷致的脖颈喉结线条,
他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一样,过了会儿才说,
“不用管。”
—
纪临舟到了家,打开门锁的时候才发现客厅里的灯一直开着,似乎有人在沙发那边。
他脚步放慢了点,解了大衣外套,走到沙发那边。
方幼宜趴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抱枕,浅色的家居睡衣,头发散开着,已经睡着了。
纪临舟皱了下眉,走近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把室内的恒温调高了些。
他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白天的时候阿姨在,但六点以后就离开了,方幼宜大概率在这里躺了有几个小时。
纪临舟站在沙发边,视线落到她脸上,看她鼻翼翕动了下,像是有些呼吸不畅,几根发丝在她鼻尖轻轻的挠动着。
他弯下腰,伸手把那几缕头发拿开。
手背靠近的瞬间忽然发现她呼出来的气有些不正常的滚烫。
“方幼宜。”
他开口叫了她一声。
沙发上的人皱了皱眉,没反应。
纪临舟伸出手,
掌心覆盖在她额头。
滚烫一片。
纪临舟起身,抓起边上的手机,打算叫徐易把车再开回来,但又停下来,俯身用大衣包着把沙发上的人抱了起来。
比想象中要轻。
肩胛骨几乎硌着他的手腕,她的脸埋进他的肩膀,扑热的呼吸烧的皮肤嫣粉,也跟着喷洒到他脖颈边,手臂从大衣的另一侧垂下来露在空气中。
纪临舟动作停顿了下,低下头看了她两秒,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第7章 发烧 “你打算跟我办婚礼吗?”
方幼宜从下午回来后就在等纪临舟回家。
她原本想像之前一样直接在手机上跟他聊,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周姨做好晚饭离开,她洗完澡下了楼,从七点开始在沙发那边等,手边的书滑落到地毯上,人也跟着睡了过去。
梦里开始冷,但无意识的,有些醒不过来。
方幼宜缩着肩膀,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摁着自己的额头,什么东西贴了上去。
眼眶有些痛,她迷迷糊糊强撑着睁开眼睛。
纪临舟给她系好安全带,从车里的医药箱找到了退热贴,刚刚才给她贴上,方幼宜却忽然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发烧了。”
他开口,告诉她,
“送你去医院。”
方幼宜皱了皱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