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叹生得算是好看,又因气质芝兰,所以成为了京城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没想到祁禹生得更加俊朗,如雪中冰花,清冷又高贵,若非他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必是英姿翩翩、风流洒脱的多情公子。
冬梨推了冬桃一把,小声斥道:“就你话多,皇子的外貌也是你能评价的?”
冬桃调皮的吐了吐舌,冬梨忍不住笑了笑。
安婳勾唇,抬眸看向祁禹。
公子如玉,绝世无双。
骏马在皇子府门口停下,祁禹利落的跳下马,小厮们立刻上前牵住马匹,一应人等躬身行礼。
祁禹面容冷淡,一点也没有回家的欣喜,声音淡然无波的道:“都起来吧。”
说完,他才终于抬起冰眸看了一眼站在最首的女子,也是一年前,他娶回来的皇子妃。
鹅毛般的大雪肆意落在安婳乌黑柔顺的长发上,肌肤胜雪,雪白的皮毛斗篷里穿着红艳艳的锦裙,似最娇艳的红梅,兜帽的边缘絮了雪白的狐毛,毛绒绒的围在颈间,微风吹过,狐毛轻轻拂过脸颊,衬的一张小脸如最精致的白玉,肌肤吹弹可破,娇艳的红唇映的脸颊光洁粉嫩,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几朵晶莹的雪花飘落在上面,湿润了弯翘的眼睫,桃腮樱唇,清澈的杏眼黑亮水润。
祁禹怔住,冷如寒潭的眸中掠过诧异之色,渐渐睁大。
“……怎么是你?”
第22章
这一年战事紧张,又因为府中并无牵挂之人,所以管家给祁禹送去的信他只字未看,竟到现在都不知自己一年前娶错了人。
管家连忙上前,附到他耳畔,简单把当初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祁禹诧异了片刻,冰眸便恢复了平静,他微微抿着唇,神情辩不清喜怒,转头看向安婳,正张嘴欲言,其身后缓缓而来的锦轿停了下来,娇弱的女声自轿内响起,“大殿下……”
众人不由把视线转入轿内,轿帘掀开,一名貌美的女子走了出来,身姿纤细,柳眉凤眼,似是生了病,脸上是不正常的白,身上穿着淡绿色的素衣,显得更加单薄,一出轿便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似风吹青莲,赢弱柔美,让人徒生怜意。
祁禹快步走过去,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女子身上,语气温柔,“小心着凉……”
言词动作间的亲密不言而喻。
人群骚动起来,远处的百姓们好奇的打量这位女子,暗暗的窃窃私语起来。
府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心又担忧的把视线移到了安婳脸上。
安婳眼睛闪了闪,神色未变,仍是淡淡的,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份了然。
那位姑娘随着祁禹下轿,走到安婳面前欠了个身,柔声道:“姐姐好,民女恣柔见过姐姐。”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像一只胆小的白兔,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怜惜。
安婳伸手半扶起她,浅浅一笑。
祁禹望向安婳,沉声道:“恣柔是我的救命恩人,边关苦寒,我将她带了回来……养伤。”
安婳勾起一抹淡笑,神情坦然,声音柔和:“我明白了。”
祁禹冷眉微蹙,眼睫动了动,终究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是道:“我要入宫面圣,恣柔身上有伤,你……”
“我会照顾好她。”安婳善解人意的接道。
祁禹点了点头,顿了一下,低声道:“多谢……”
安婳轻轻颔首,祁禹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衣袍飘飞,潇洒俊逸。
安婳收回视线,对管家吩咐道:“带恣柔姑娘去缙云小筑休息,好生照顾。”
缙云小筑是府中最好的待客小院,环境清幽,鸟语花香,正适合养伤。
管家低眉顺眼的应了下来,带着些小心的意味。
安婳转头对恣柔道:“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管家说。”
恣柔温柔一笑,轻声道:“民女知道了,谢谢姐姐。”
安婳微微点了点头,率先往屋里走去,今日天气实在是冷,她手脚早已冻的冰凉。
冬梨和冬桃连忙跟上她,待走远了,冬桃忍不住唾道:“这个恣柔一口一个‘姐姐’,真烦人,奴婢怎么不记得小姐您有她这么一个妹妹!”
安婳低头未言,继续向前走着。
见她不答,冬桃忍不住继续不甘心的嘀咕道:“小姐,您何必对她那么好?说是大殿下的救命恩人,其实就是朵边关的野花,她与大殿下不清不楚的……真脏!”
见冬桃一脸气乎乎的模样,安婳只好放慢了脚步,柔声道:“无论以后大殿下要给她个什么身份,现在她进门便是客,我理应好好招待她。”
冬桃看着安婳的花容月貌,犹自不平的嘀嘀咕咕:“那个恣柔长得一脸狐狸相,小姐您比她漂亮多了。”
“你说的什么废话,小姐当然比她漂亮。”冬梨脸色也很难看,声音闷闷的道。
“大殿下当着众人的面把狐狸精领了进府,不用一天的时间,这件事就会传遍京城,大殿下这样做,一点面子也不给小姐留,他成婚当天就离了府,已经让小姐被人嘲笑,如今成婚才一年就要娶小的,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看小姐的笑话么!”
冬桃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忍不住带上了哭音。
冬梨左右看了看,斥道:“少说两句,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妄议的。”
冬桃红了眼眶,委屈的瘪嘴道:“我这不是心疼小姐吗?本来有大好的姻缘,若嫁给二殿下,定是琴瑟和鸣,如今错嫁给了大殿下,大殿下竟然还不知珍惜。”
冬梨叹气,上前替冬桃擦了擦眼泪,自己也忍不住很高兴跟着红了眼。
她心里也在为安婳鸣不平,心疼又难过,只是她性子隐忍,知道说了也是在给安婳添堵,所以才未说。
安婳看着两个自小便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很无奈,“我还没伤心呢,你们倒是哭上了。”